流露出端然和雅致,自有一份摄人心魄的气场。
“我的天!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能驾驭得了黑丝旗袍,这顾太太真是好身段啊!”其间一位贵妇惊叹道。
第2.痛苦(1)
是,这种黑金相间的颜色,很挑人,最难驾驭。不仅要一副好身材支撑,而且还要绰约的气质。
白袖听着周遭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有羡慕也有嫉妒,赞赏的也有之。
在场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眼睛都粘在她伏线优美胸前,腰间,还有……光洁莹白的两腿。
她勾唇一笑,偏头对顾斐然说道:“你看,男人都爱我这个样子。”
“可是,我不喜欢。”他拧着眉,淡淡地说。
白袖心中疼了一下,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我白袖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为了取悦你,讨你欢心,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顾斐然不搭话,挽着她走到前面去,给黄老先生送上贺礼。
黄老先生穿着长衫,戴着牛皮帽,背靠在沙发上,睨着顾斐然,“大伙儿可等你好久了。”
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顾斐然谦逊地给他赔礼,说笑了几句,黄老先生的面色才稍有和缓。
开宴了,大厅上乐声奏起,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气氛很是欢快。
“顾太太,”一个尖利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今儿这个打扮不错呀,看样子,近来没少学习着潮流的搭配啊。”
这话听着,并不像夸赞。白袖转头,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想反唇相讥,一个穿着银白色西服的男人端着红酒晃悠悠地过来,笑着插口:“林夫人可说错了。顾太太以前是留过洋的,论潮流打扮,林夫人怕是不及顾太太懂得多,知得早。”
“你怎知道她留过洋?”林夫人瞥了白袖一样,语气意味深长。
“因为,我跟沈大少在法国学校,是同学。”白袖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也不看那个为她解围的男人一眼,挽着顾斐然的手,礼貌地对林夫人颔首道,“先失陪了。”
顾斐然被她拉着走,直到他看到那片灯光四射的舞池。
他顿住脚步,说:“我不会跳舞。”
顾斐然是那种很传统的男人,他不曾留过洋,也不爱跟潮流,所以,他没学过跳舞。
“我教你。”白袖拉着他的手,作势要踏入舞池。
他拂开她的手,丢下一句“你想玩就去玩吧,我还有事”,就往黄老先生那边走去。
白袖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离去。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难堪。明明,他不是故意的,可那“不经意”才让人更加伤心。
“白小姐,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和你跳一支舞?”
白袖盯着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眼帘,淡漠地看着他,“请叫我顾太太。”
“我觉得顾太太不如白小姐好听呢。”沈凯恩挑着眉看她,俨然一副风流公子的轻佻模样。
白袖冷哼一身,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放手!”环视周围热闹的人群,她压低声音冷斥。
沈凯恩将她扯了过来,那双修长的手搂过她纤细的腰,微微低头,薄唇贴在她的莹白秀气的耳垂上,气息轻吐,“嫁给他三年,却没跟他同床共寝,我都替你感到寂寞。”
白袖吃惊,抬头看向他。
“不要惊讶,”他一边将她带入舞池,一边说道:“我这么关注你的一切,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时代,受到西洋风的影响,渐渐变得开放起来,男女之防不像旧时那么严重,新社会追求自由恋爱。
所以她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未婚男子一起跳舞,只要不要做出格的举动,并不会招人谩骂鄙弃。
尽管这样,白袖还是不愿跟这个人走近。
眼看她挣脱着要离开,沈凯恩忽然扣紧她的腰,漫漫调笑,“跟我跳一舞,我告诉你俘获男人身心的方法。”
闻言,白袖顿住。
第3.痛苦(2)
舞曲欢快,一支探戈舞,两人的动作都十分默契。
“灌醉他,睡了他。”
这就是沈凯恩所谓的方法。
白袖忍了忍,甩开他的手,“这不是沈大少惯用的泡妞伎俩么?”
沈凯恩,沈局长的独子,游戏花丛的老手,这伎俩向来是他对付女人的招数,然,却是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