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这些照片,介绍的是顾家如何从黑恶势力一步步洗白成为爱国企业家的历史,柜子里的就是发家用的工具和成果。”
这是一间陈列室。
顾司远想起来,辰年就是在顾家的陈列室用矿石将他大哥的喉咙刺穿。
那时的他,应该已经被标记了。
杀了标记自己的alpha,但是alpha的信息素已经注入到了他的腺体中,将终其一生掌控他的生理反应,摧毁他的生活。
辰年一定恶心透了,所以,他才会那么果决地将自己的腺体刺破。
顾司远咬下辰年的腺体尝到的味道,除了陆易的信息素,还有他刚刚成年时耻辱的标记。
不知道辰年看见他呕吐时是什么感觉。
曾经做出不亚于自戕行为的辰年,内心应该很骄傲,怎么可能在面对别人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恶心的场面不动容。
顾司远想到这,突然觉得,他不爱自己,也不是没有原因。
他和陆易,都觉得辰年的包容理所应当,心安理得地做着伤害他的事情。
“这些原矿价值都不高,为什么要放在柜子里?”顾司远看着那些被磨得毫无棱角的矿石,垂下眼眸。
辰元听了这话,突然异常兴奋,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什么?”顾司远挪开目光。
“你一定听说了!我就知道你不是草包,一定能打听到。”辰元舔了舔嘴唇,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觉得顾家的人都很丧心病狂?”
顾司远一直以来都觉得顾辰元这个人很奇怪,他不同其他顾家人,有强烈的家族观念和家族荣誉感,反而像是一个反叛者,对冠以家族名义的一切都抱有着不屑甚至蔑视的态度。
也许就是辰元身上这种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气场,让顾司远觉得不必做太多隐瞒,他回眸,直视他就这么说了出来,“没错。我是听说过,八、九年前,在这件陈列室里发生过的一件惨烈的事情。”
辰元直起身子,摆摆手,“不是这间,原来的陈列室在二楼尽头。那一晚的场景跟今晚很像,大家都其乐融融,爷爷已经准备好向大家宣布顾氏新的掌舵人,然而……”
他停顿了一下,诡异地笑了起来,“也就在哪一晚,他同时失去了他的继承人和备选继承人。自那以后,肮脏的旧事被照例尘封,楼上那些溅满血的历史,被擦干净摆到了楼下,而见证历史的矿石,也被磨成了圆形被关在了柜子里。”
“辰元,你怎么……”
正巧这时,他们透过玻璃,看见了正稳步走进门的顾辰飞。
他穿着一件长衫,身型挺拔,远远看去,跟辰年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