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拜香。
上香时,顾司远无意间瞟见下层牌位的另一端,有一个名字,“辰礼”。
没来得及多想,又被指使着净手更衣。
在顾禾凯宣布礼毕的那一刻,顾司远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一个无形的罩子正把他牢牢地困在其中。
这可能就是仪式的作用,用繁琐的流程和严肃的氛围,把没有意义的概念潜移默化植入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后堂换了便服出来,又是各式寒暄。
时樾跟在顾司远身后,帮他一个个介绍来人,纵使顾司远一直对自己的记忆力颇有信心,一下子认那么许多人也有些力不从心。
待差不多了,顾汶晦才冷着个脸走过来
“堂哥。”顾汶晦想起那天晚上把人当成情敌的场景就觉得尴尬,拗不过自己父亲的催促,上前不情不愿地叫人。
顾司远从不跟小孩子计较,对omega也从来不吝啬温柔,但他看顾汶晦那副臭屁的嘴脸,马上涌起揍熊孩子的冲动,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他侧头看一眼身后的时樾,微微一笑,“借你的衣服,已经还给时樾了。我当时才来南淮,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也是问了他才知道。”
顾汶晦瞬间涨红了脸,都不敢往后看,只恨恨瞪了顾司远一眼,扭头跑了。
“你逗他干嘛,给我找事。”时樾越过他,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顾司远也不想再逗留在这个地方,跟着时樾往前走,“他不见得有多难哄,你也不见得有上心。”
时樾勾了勾嘴角,不说话。
顾司远想起祠堂里看到的名字,问他,“顾辰礼是谁?和辰飞是兄弟吗?”
“辰礼是顾睿的大儿子,辰飞的堂兄。”
“走得那么早。意外?”
“病逝。”
“我还想问你件事。”
“你说。”
“顾家,有没有一个叫辰年的人。”
时樾闻言脚步立刻停下,转头盯着顾司远。
顾司远皱眉,“干什么?”
时樾左右看了看,连廊上没有其他人,这才朝顾司远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
顾司远对他问询一般的语气十分不满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歪了歪头。
时樾收了收自己的气场,“别误会。我不好奇,只是一时吃惊。如果说之前,我还怀疑你是借了路辉生物的幌子来用我这把刀,现在我相信了,你是个来搅局的。”
他淡淡笑着,轻轻拍拍手,“我很欢迎。”
顾司远眉间一凛,脑中的那根弦瞬间绷紧,原来,辰年是真实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