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了很多,坐在那里,背不像原来挺直。
她心里的恨意渐渐消退,“我跟您女儿沈茜同岁,还是您女儿的命好。”
沈国安捂住眼睛,身体剧烈的颤抖,温浅关切地说:“沈伯伯,您怎么了?”
沈国安耳中嗡嗡作响,温浅的声音虚幻缥缈,不真实感,“沈伯伯,我先走了,您还坐一会吗?”
沈国安说不出话,温浅站起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离开。
她走出咖啡厅,回头,透过窗子看见里面那个男人双手扶着头,极度痛苦的摸样。
她心里生出一丝怜悯,她穿过马路,又回头看,咖啡馆窗户里映出沈国安的身影。
温浅迈步进办公室,周思甜说:“温姐,简总找你?”
“嗯!”
温浅随口答应一声,她心情很不好,跟沈国安这次谈话之前,她恨他,可是见面,也许是父女血缘关系,她觉得他很可怜,他的痛苦是真实的,不像是装不出来,她当年丢失的真相是什么?难道沈国安一点不知道?他没有一点怀疑?
她生母的死跟孙洁有关,他不但不追究,竟然在她生母死后不到一年,接孙洁母女进门,太迫不及待,他为了维护孙洁母女,牺牲掉了结发妻子和亲生女儿,孙洁母女取代了她们母女的地位,温浅这样一想,又觉得沈国安不值得可怜,他是自己亲生父亲,更不能原谅。
办公室座机电话响了,周思甜拿起电话,“简总。”朝温浅说;“简总找你。”
温浅接过周思甜递给她的电话,“你上来一趟。”简帛砚简短说了句,把电话撂了。
温浅坐了两分钟,平复一下纷乱的心情,去总经理办公室。
简帛砚靠在椅子里,看着温浅推门进来,温浅的脚步很轻,走到办公桌前,垂眸低声道:“简总。”
简帛砚注视着她,没有说话,温浅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帛砚,有事吗?”
“过来。”
温浅只得走到他面前,简帛砚拉住她的手,近距离的观察她,温浅两排扇子面长睫低垂,眼睑下投下两道暗影,遮住她眼底真实的情绪。
简帛砚攥住她的手,小手冰凉,她跟沈国安到底谈了什么?沈国安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隐隐地担心,“跟我回别墅一趟,余妈她们都很想你。”
他揉着她的手,刚才他恨不得冲进去把她从沈国安身边带走,她呆在沈国安身边,他坐立不安,心里火烧火燎,又气她跟沈国安谈了那么久,本来对她有气,及至见了她,火又熄了,发不出来。
“等以后有时间我去看余妈她们。”温浅小声说。
她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急于想把两人的关系回到从前,她似乎躲避他,原地不动,她心里怎么想的,他摸不透,他的心里好似滚油煎。
“没事我出去了。”
她抽出手,转身想走,他伸出双臂,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胸前,低低地说;“温浅,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吗?”
你心里只有我,你只能看见我。
温浅抬手,轻柔抚摸他乌黑发硬的发丝,她不知道怎样回答。
敲门声,温浅赶紧挣脱他,整理一下衣裙,关宁进来时,温浅站在一旁,关宁余光扫了温浅一眼,“简总,华夏的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
温浅双手交叠,略微低头,“简总,我先回去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