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外室守夜,本王给她说外面很危险,要是真有叛军前来偷袭,也不是她一个妇人所做的事,要她不要这么辛苦。
谁知王妃却回答我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假如事起仓猝,她多少能够抵挡片刻,赢得一点儿的时间,可以保全本王。不仅如此,她还亲自带领宫女给将士们缝补衣裳战袍,将士们无不感恩戴德。妹夫,你说,这样的贤德的王妃,古往今来,到那里能够找到,真是本王之福,大唐之福啊。”
若不是知道朱绛仙素来的为人,光听到李亨的一面之辞,任天弃也多半会认为这位大唐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可是他实在太了解朱绛仙了,知道她必然是在上上下下的收买人心,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可是个见多识广,颇有胆量的女人,优柔寡断,长居深宫的李亨岂会是她对手,现在这李亨还在“真是本王之福,大唐之福”要是平定了安禄山,他回到长安,只怕这朱绛仙就会翻云覆雨,一手遮天,成为“本皇之祸,大唐之祸”了,思索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送朱绛仙做太子妃的行径,当时只想朱绛仙当上皇后之后,自己能捞些好处,没有考虑周全,可是这一年来他已经渐渐成熟,想法又去过去有所不同了,若是以一已之私,连累得天下百姓受苦,自己和安禄山这等人又有何区别。
正想着,李亨已经吩咐一名太监去叫王妃出来与国师相见。
过得一阵,一名穿着素服长裙,云鬓墨染,殊少簪环,略施淡妆的美人儿就袅袅婷婷的走进了大厅,正是那改名张良娣的朱绛仙。
李亨瞧来对张良娣果然敬爱有加,见到她进来,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道:“爱妃,你瞧瞧是谁来了。”
张良娣早就听太监们说任天弃忽然到了灵武,而且还带了一群会飞的弟子,心中也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小无赖怎么一下子就厉害起来,喜地却是此人向来足智多谋,机灵百出,没本事的时候就能弄得人难以招架,如今有了本事,又带了这么多的人来,有他相助,大唐国就会有了几分胜算,自己的皇后梦也可以做得安稳些了。
她一进大厅,就见到李亨的下侧座着一名面如冠玉,丰神俊雅,气宇轩昂,神采奕奕,自己一生中从所未见的绝美少年,岂是那个合州城出来的满脸红斑的小无赖。
正在诧异间,李亨便给他解释道:“王妃,这就是国师,哈哈,可不是变了一个人罢,告诉你,过去国师那样子是他游戏人间,故意变化的,现在恢复啦,真是仙界之人,人间难寻啊。
任天弃这时也站起身来,向张良娣微微一笑道:“山野闲人任天弃,见过王妃。”
张良娣顿时听出了任天弃的声音,不由得拿他与过去那个满脸红斑的丑怪少年比较,心中当真是震憾无比惊奇无比,面对如此俊美的男子,过去对任天弃的那一丝鄙夷,顿时之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怦然心动,恨不得能与他立马持手言欢,然后共进罗帐,好好的恩爱缠绵一番。
她想到这里,一双媚眼就水汪汪的向任天弃的眼中递,眉目之间满是情意,道:“原来国师的真面目如此俊美,我过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任天弃见到了她的眼神,顿时记起和这个张良娣的历历种种来,心中禁不住一荡,但李亨在侧,岂能表露出来,只道:“相貌躯体只是一具臭皮囊,值不得什么的。”
李亨那里会想到自己的爱妃与大唐国的国师兼妹夫早就有了一手,亲亲热热的把张良娣拉到了上首和自己同席而坐,共同敬任天弃的酒。
而张良娣每敬一杯,任天弃都可体会到只有自己才能感觉的那种难以名状的含意,喝起酒来,真是酒不醉人,人有些自醉了。
张良娣似乎有意让李亨喝醉,不停的笑着劝酒,李亨也不疑有它,想到有了任天弃这个强援,心头高兴,也是一樽一樽的饮个不停,没过多久,就显出了醉意。
任天弃见到张良娣如此,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用意,也是有些心跳。
终到酒终宴散,李亨已经是醉如烂泥,张良娣叫两名太监扶着,向大厅外走去。又吩咐一名太监道:“国师是尊贵之人,就带他到后院的留凤轩去休息,万万不得怠慢。”
那太监连忙应是,过来请任天弃跟随自己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