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弃见到陈玄礼沉默不语,又道:“那你说李隆基到底昏不昏庸?”
陈玄礼对他对皇上直呼其名,也是惊诧,道:“皇上少年英勇,除掉了把持朝政了太平公主,又创下了开元盛世,当然是一代明君了。”
任天弃道:“又错,错得离谱,李隆基当年只所以能铲除太平公主,是因为众朝臣依然把李氏奉为江山正统,愿意效力相助。而这开元盛世,也是前朝数代君王,甚至包括则天皇后之辛劳所积,百年经营,大唐已经是国富民强,开元之世才能海清河晏,天下太平,李隆基之功,也不过是些朝臣们的粉饰马屁。”
他说到这里,声音越大,又道:“我问你们这些人,贪图美色,强夺儿媳,算不是明君,说,若不凭心回答,休怪我剑下无情。”
他这声音一出,弃天剑已经出鞘,在空中发出一道白光,绕着房梁盘旋起来。
一众将士心中见状,心中震骇,纷纷摇头道:“不算。”只是这声音实在是低是很。
任天弃又道:“这江山是李家的江山,他自己荒淫无道,不理朝政,将一切都交给高力士、李林甫、杨国忠这些人打理,难道是这么一个小女子逼着他的,莫非这也算是明君。”
众人只得摇着头回答:“不算。”
任天弃继续道:“安禄山当年违反军法,被押入京候旨,本是李隆基自己所放,而且还委以他重职,贵妃娘娘却是毫不知情,如今安禄山造起反来,就要怪在她的头上,这难道公道么?”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能够回答。
任天弃道:“我只知道明君贵在自守,贵在用心。贵在勤作,那李隆基那一样有,那一样又够做一个明君。”
这时众人都渐渐的垂下了头。
任天弃道:“其实我说的道理大家不是不知,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平素没经历战事,都养尊处优惯了,一经历磨难,便不知所措。难以接受,心中这种怨恨想要找到发泄之处,不敢去冒犯李隆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要让她一死解恨,但你们可想过对错,想过因缘,想过公道么,这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么?”
他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众人道:“你们中间要是有人觉得我说得不对。就提出来。如果能将我说服,我立马将贵妃娘娘交给你们,再不管此事。但若是你们无法说服我,就要听我的吩咐了,你们已经杀了杨家其它人,此事就从此作罢。”
过了一阵,没人出言反驳,陈玄礼叹了一声,向任天弃一拱道:“国师,你说的话咱们没什么好说的,要听你的放过贵妃娘娘也没问题,只不过你需向大家保证。贵妃娘娘不会再计较此事,还有,不得再出现在皇上左右,我们自会出去给外面的士兵说贵妃已被皇上赐死,就用她的尸体代替,反正除了我们之外,绝大多数士兵是不认识贵妃娘娘的,完全能够蒙混过去。”
说着指了指地上那具宫女的尸体。
他如此一说,在他身后的十多人都纷纷点起头来。
杨玉环一直站在任天弃旁边静静的听他说话。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帮她说出心中的委屈,如此敢毫不留情地责骂唐玄宗,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着的心事一下子就渲泄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潸潸向下流,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感激这个男子,听到陈玄礼之言,便上前走了一步道:“陈将军,你放心,对皇上,对皇宫,我的心早就死了,杨家之事,乃是上天注定的一场劫难,我已经无心再追究了。”
陈玄礼忙道:“这就好,国师,就请你带贵妃娘娘离去,可不能让别人瞧见了。”
任天弃道:“这不劳你操心,贵妃娘娘不会让别人发现,不过陈将军,你出去安定军心之后,务必要即刻起程,安禄山的追兵不时就要赶到这马嵬驿了,大唐官兵又饿又累,定然会被一举歼灭。”
陈玄礼忙道:“国师说得是,末将即刻就去办,你们这些人,对今日之事可要守口如瓶,若是透露出去,国师法术高强,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身后的那些士兵都连忙点头。
任天弃也不愿在这里多呆,一把抱起杨贵妃,身子冲天而起,已经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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