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李淑琼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那个该死的赌约,你这个人无赖得很,又最会欺负我,要是知道我就在宫中,那还了得,所以这些日子我不敢来找你,可是现在婚期越来越近了。我实在没有法子,一听说你到宫里来了,只好想法子让你来一趟。”
任天弃哈哈一笑道:“你父皇说你这些日子一直疯疯颠颠的,小琼琼,你也挺会装啊。”
李淑琼撅了撅嘴道:“这也是没法子地法子,实在不行,我一直装疯,看那个杨锜还敢不敢娶一个疯公主。”
她说到这里,瞪着任天弃又道:“喂,任小贼。我说了半天。你到底想到主意没有?”
任天弃道:“我正在听你说话,那里能想什么事?”
李淑琼道:“好好,你快想。快想。”
说着就推他坐在了屋内的一张靠椅上,用纤纤细手亲自捧来香茶,觉得天气有些热,还找来一面团扇,不停的给他扇着。
任天弃坐在椅上,喝了两口茶,仔细思索这事,想到李淑琼又是出逃,又是装疯,而唐玄宗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看来他是决定已定,要扭转过来定非易事。
刚想了一会儿,就听到李淑琼又道:“任小贼,想出来没有?”
任天弃仍道:“还在想,别慌。”
李淑琼对任天弃地聪明机智其实是极为佩服的,甚至到了依赖的程度,以为只要他一到,只需眼睛一转,就能计上心头。让父皇松口,答应自己不再嫁给杨锜,却见到他这么久也没想出来,心中顿时便急了,又道:“想好没有,快想,快想,也没多久不见面,你怎么变成猪了。”
任天弃岂有不给李淑琼想办法的,但被她催得心烦,又被骂成是猪,一时气恼,便没好气地道:“是啊,我变成猪了,想不出法子,怎么样?”
李淑琼听他口气不对,想到自己给他又是捧茶,又是打扇的,也觉得委屈,泪珠子顿时掉了下来,将那茶狠狠摔在地上,又将团扇朝他脸上一扔,道:“好啊你,好你个任小贼,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不开心,存心看我的笑话,好好,你既然不安好心,我也用不着求你了,自己想办法就是。”
她一边说着,就一边向外面叫道:“芳儿,芳儿,去叫父皇来,就说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给他说。”
任天弃连忙道:“你要说什么?”
李淑琼道:“谁要你管,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任天弃一瞧她这种样子,已经知道她的法子必然不怎么好,但明白她是绝不肯听自己劝的,便站起身来道:“好吧,那我就先走啦。”
却听李淑琼冷冷一笑道:“你先别忙走,站在这里等父皇来。”
说着叫了一声,外面就有两名宫女进来,李淑琼便让她们站在纱帘外,自己却进去了。
过了一阵,就闻听脚步声响起,那芳儿就带着唐玄宗、杨贵妃与高力士走了进来,瞧了瞧任天弃,便道:“琼儿,我听芳儿说你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朕,那就是恢复神智了,哈,这可是个好消息,这段时间朕不知有多担心哩。
这时那纱帘里传来李淑琼有气无力的娇弱声音道:“父皇,孩儿能好,多亏了国师,孩儿身上想必有什么妖魔附身,国师一来,它们就骇跑啦。”
唐玄宗就用单掌向任天弃行了个道礼,道:“国师仙法无边,救了琼儿,朕真是感激无比。”
任天弃正在揣测这个太华公主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儿,见到唐玄宗向自己行礼,连忙也一揖手,顺着话说道:“无量寿佛,公主只是一时中邪,并无大碍,皇上不用担心。”
这时听着李淑琼轻呼了一声,那芳儿就走进了纱帘,然后将李淑琼扶了出来。
任天弃瞧着李淑琼此时一付病恹恹,娇弱无力的样子,心中暗笑她倒装得真像。
公主的寝宫,本来男子是不能入内的,但任天弃与高力士一个是仙道,一个是太监,却是没有关系。
李淑琼在那芳儿的搀扶之下。走到唐玄宗的面前,叫了声父皇,就要跪下去,唐玄宗连忙拉住她道:“琼儿,你身子刚好,可不能乱动,芳儿,还不快快扶公主坐着。”
芳儿答应了一声。便将李淑琼扶到了一张靠椅上坐了。
杨贵妃瞧来对李淑琼还甚是关心,对唐玄宗道:“皇上,你还不快问琼儿有什么事?”
李淑琼对这个过去地兄嫂,现在地母妃似乎成见极大,瞧也不去瞧她。
唐玄宗忙道:“是啊,琼儿,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快给父皇说。”
李淑琼道:“父皇,孩儿是不能嫁给那杨锜了。”
唐玄宗立即道:“不行,封杨锜为驸马地事朕已经下过圣旨。君无戏言。岂能更改,琼儿,别地事父皇都能依着你。可唯独这事,万万不成。”
李淑琼也大声道:“父皇,别的事我也都能依着你,唯独这事是万万不成的,因为我要嫁给别的人。”
唐玄宗顿时沉声道:“是谁,你要嫁给谁?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娶你?”
李淑琼瞥了站在一旁的任天弃一眼,忽然指着他道:“我要嫁给他。”
她这话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从唐玄宗到芳儿,都一片诧异的向着任天弃望来。而任天弃自己更是被唬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当着唐玄宗说要嫁给自己。
唐玄宗望了任天弃片刻,问李淑琼道:“琼儿,你为何要嫁给国师?”
李淑琼道:“父皇,琼儿也没办法啊,因为这是天缘。”
唐玄宗道:“什么天缘?”
李淑琼道:“前些日子孩儿一直浑浑噩噩地,可是就在今晚,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个穿着红衣裳的白胡子老头。他说自己是月老,还说我不能嫁给凡人,要嫁只能嫁给一个满脸红斑地仙人,而且这个人如今正在宫中,还是咱们大唐国的国师,叫我不要再耽搁,否则身子就还会有一场大病,而且再也不会好了。我心中一骇,就醒了过来,一问芳儿,才知道咱们真有个长着红斑的国师,才让人叫他来瞧瞧,谁知国师一来,我的身子果然就好了,不仅不再浑浑噩噩,而且还能下床站立,父皇,你说神不神奇。”
唐玄宗听着她的话,一时没有问答,心中却在沉思,这月老之说虽未可知,但女儿一直疯疯颠颠的神智不清,怎么会忽然知道有个国师来,而且这国师虽然说法术高强,但长相实在令人难以恭维,远不如那杨锜,而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眼高于顶,要说是与此人有私,早就瞧上了他,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当年秦穆公成全女儿弄玉与仙人萧史为妻,倒成了一段千古佳话,自己莫非也要做这泰穆公之事。
正在犹豫之间,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不行,不能将琼儿嫁给任国师,那是万万不行地。”说话地却是杨贵妃。
原来杨贵妃过去做寿王妃之时,与李淑琼的关系其实是极好地,她让唐玄宗将李淑琼嫁给自己的堂兄,也并无恶意,这一是杨锜也算是一表人才,腹中有些学问,二是从此后自己与李淑琼的关系就将更加亲近,而杨家与皇上又多了一层姻亲,不免更是势大,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任天弃这人自己是知道的,可不是个什么老实人,这李淑琼真要嫁给他,那可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自然要坚决的反对了。
而任天弃此时却在暗骂李淑琼不长脑子,一急之下竟将事情揽在了他的身上,要是她说别的,自己还可以帮几句腔,而这事一关系到自己,他要是说得稍有不对,唐玄宗就会对自己这个仙人的身份起疑,到时候可是大大糟糕了。
唐玄宗听到杨贵妃反对,也知道她是在为杨家考虑,但国师的手段自己也是亲眼目睹了地,要是女儿嫁给他,这国师就会更加为自己效力,到时候他再教教自己与女儿一些延寿仙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李淑琼又道:“父皇,孩儿和国师的姻缘上天已经注定了,要是违背,孩儿就性命难保,月老是不会骗人的,父皇,你救救孩儿吧。”说着竟然还“嘤嘤”的哭了起来。
唐玄宗听女儿如此可怜,越发犹豫了。
杨贵妃瞧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已经让李淑琼的话打动,便道:“皇上,臣妾也听闻过凡女与仙人相配的事,但从来没听说过那朝那代的皇帝把女儿嫁给国师,这实在是有损道家尊严,有损皇上圣威啊。”
唐玄宗听到杨贵妃的话也很有道理,一时难定,便向任天弃道:“国师,你看此事如何?”
任天弃绝不相信李淑琼会喜欢上自己,明白她只是要借自己脱身,当下一揖手道:“无量寿佛,贫道跟着张天师所学的是降魔除妖之法,却不知这姻缘之事,一切就全凭皇上你的定夺。”他说这话可说是甚是圆滑,无论唐玄宗如何决定,都与自己无关了。
唐玄宗一时也难以决定,便道:“琼儿,你与国师的姻缘兹事极大,且容父皇好好想一想。”
李淑琼道:“好,父皇别想得太久,反正我嫁定国师了,谁也不能改变我的主意。”
唐玄宗叹了口气,就让芳儿去扶公主上床休息,自己却带着众人出了抱月宫,在任天弃告辞之时,杨贵妃瞪着他一眼,实在想不到这个邪里邪气的家伙那来的艳福,竟能让皇上的众公主之中最美貌的太华公主吵着闹着要嫁给他。却见到任天弃也向自己望来,忽然想起曾经说过,若是他能让自己三日之内重新入宫得宠,还会好好相谢,那日在此人半逼半诱之下交合的情景顿时浮现在脑中,那种大汗淋漓,如坠云端的感觉犹自还有记忆,身子不由得一热,赶紧垂下了头去。
让人去叫猪肉强,任天弃就先走出大明宫在自己的车驾等他,不一会儿就见到猪肉强满面春风跟着一名小太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