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精神一振。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是急促的马蹄之声,似乎来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众人全都向后望去,却见来地竟是一名传信的驿差,一手控着缰绳,一手却托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李光弼见那驿差肩背之后缚着一根黄旗,脸色顿时一变,原来凡是驿差缚这样的黄旗,那就是有天大地军务要向皇上禀告,不管是谁,要是挡道,那是撞死无怨。
那驿差很快的就从任天弃一众人身边绝尘而去,前面的人果然是纷纷闪道。
任天弃一指那驿差的背影道:“李大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光弼沉吟了一阵道:“想来是近来契丹又开始蠢蠢欲动,北方边关吃紧,将军情送到京城来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道旁一位差点儿被那快马撞倒的青衣老者在那里大叫道:“哎,造孽,造孽啊。”
任天弃听着不对,叫停马车,让李光弼把那老者叫到车前来问话。
不一会儿,那青衣老者便过来了,见到任天弃的道师装扮,连忙向他行了个礼道:“这位道爷,不知唤小老儿前来有什么吩咐?”
任天弃是入乡随俗,学着道士呼了声:“无量寿佛。”
又道:“请问这位老施主,你刚才直叫造孽,造孽的是什么意思?”
青衣老者脸色微变,道:“没小老儿,一时口误,没什么意思。”
任天弃是何等聪明,一见他的神色,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不唬唬他是不成的,便将脸一沉道:“当着本真人的面还敢撒谎,罢了,李将军,你先把这老头儿押起来,咱们到了京城,本真人再设坛作法,让他乖乖地说出实话来。”
李光弼自然明白任天弃的意思,叫了一声:“来啊,把这老头儿给我抓起来。”他旁边的马上就跳下两名骑兵来,抓住了那老头儿的肩膀。
那老头儿顿时骇得脸都白了,连忙道:“道爷,道爷,饶了我罢,小老儿说就是。”
任天弃一挥手,那两名骑兵就放开手,重新上马。
任天弃声音一柔道:“老人家,你尽管说,咱们也是外地来的,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会乱说话的。”
那青衣老者这时才叹了口气道:“道爷,你既是外地来的,小老儿就给你说说吧,你可知道刚才那驿差送的是什么东西?”
任天弃奇道:“那不是送的边关地军情么?”
青衣老者摇了摇头道:“不是,那只是一盒荔枝。”
他这话一说,任天弃、猪肉强、李光弼异口同声地叫道:“什么?”
那青衣老者也料到了三人的惊诧,道:“可不是么,就是荔枝,而且是来自岭南。”
李光弼的生活阅历要比任天弃高,当下道:“这荔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到了四五日,香味都要全部散去,这岭南之地在此千里之外,要在几日之间送到这里,真是难以做到啊。”
青衣老者苦笑道:“有什么难的,让驿差们备下快马,用香檀木盒密封好,五十里路一换,如此二十余站下来,就到京城了,等送到宫中打开,仍然新鲜无比。”
李光弼想到为了这么一盒荔枝花费之大,也不仅摇了摇头,道:“这荔枝是皇上要吃么?”
青衣老者道:“要是皇上爱吃却未必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是杨贵妃喜欢,说是吃了能让容貌更美,皇上为讨她的欢心,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千里相传的办法。”
听到这里,任天弃、猪肉强、李光弼三人是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当今皇上居然会如此好色荒唐,任天弃过去本来对唐玄宗的传闻并不放在心上,这时所见所闻,对这个皇帝顿时觉得甚是失望起来。
放过那青衣老者,一众人继续前行,两个时辰之后,便见到了一个绝高的城池,旌旗飘舞,巍峨广阔,有若龙盘虎踞,正是长安城了。
这长安城,自周、秦、汉来,便是历代帝王的建都之所,到了隋朝,曾改名为大兴,唐高祖之后更名为长安,分作内外两层,南北两部,纵深极宽,乃中国历朝以来最大的都城,其繁盛之景,可说享誉四海诸国,有天下第一城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