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士兵身上推了推道:“官爷,官爷。”
那士兵黑暗中被人推醒,神色中未现一丝慌张,镇定自若的抹了抹嘴边的口涎,用半睁不睁的眼睛望了一下面前的两人,就伸出了一只手,等到任天弃将那些铜钱全部放了上去,掂了掂重量,就回身向那城头高喊道:“有百姓急病入城就诊,速开城门。”
没一会儿,就听见“噏叽”作响,不仅那吊桥放下,城门也打开了一条缝。
任天弃本来就想编这条理由入城,不料这士兵居然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英雄所见略同,倒省了这心,与范丽娟入城而去。
进入城门,当听到后面又传来“噏叽”的关闭之声,任天弃忽然浮出一个念头,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守备,要是真来了强盗或是有人作乱,实在想不到会是怎么一种局面。
不过这种念头对现在的任天弃来说,也只是一闪即过,这些都是朝庭的事,当官儿的事,管老子屁事。
不多时就到了“春满园”远远的就见到门口的红灯笼变成了白色,上面还写着个“奠”字,大门紧闭,瞧来这几日“春满园”的姑娘并未做生意接客。
任天弃带着范丽娟一边去敲门,一边笑着道:“这叫夜半鬼敲门,等一下大娘她们一定要被骇得屁滚尿流。”
正说着,那门就开了,出来的却是一名身体结实,满脸麻子,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面容却甚是陌生,想来定是白芳芳新请来的龟公。
那龟公说了声:“是谁啊,这么晚了,咱们这些天不做生意。”拿着灯笼向前一照,顿时见到了任天弃那张满是红斑,极有特色的脸容,忽然跳了起来,将灯笼一下子扔到了地上,尖叫了起来道:“鬼啊,有鬼啊。”连滚带爬的向院子里跑去。
任天弃见状,便知道这龟公这些天来必然是见到过自己的尸体,对着范丽娟一笑,便率先走了进去。
那龟公见到这两鬼进门,叫得更厉害了,跑到院中的天井边,差点就想跳下去躲避,但一想不对,便颤抖着缩在井边。
就在这时,白芳芳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只听她在道:“刘麻子,深更半夜的你在鬼叫个什么东西,想死了啊你。”
而郑宝儿的房间里也传来她有些发抖的声音来道:“刘麻子,昨天咱们才送了丧,你可别吓人。”
那刘麻子在井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里敢去回答。
过得一阵,白芳芳就拿着灯笼开门出来,照见院里站着两个人,身影似乎非常熟悉,凝视望去,已经认出竟是昨日才下葬的范丽娟与任天弃,顿时也唬得麻了半边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丽娟,天弃,我知道你们死得冤,可是我也没亏待你们啊,出了重金请了高僧来为你们超渡,你们是不是嫌做法事的时间太短,或是在下面缺少什么东西,你们说一声,我统统都给你们办,给你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