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弄疼他,一边眼泪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昭费力的直起身体,坐直靠在墙壁上,忍着嗓子的不适轻轻咳嗽,“束铭,你可以离开了,衙门的差役该过来了。”
束铭一凛,一侧耳,果真听见一阵哄闹开道声自远而来,他跪地抱拳,“属下先行离去,殿下…保重,还有…”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呈上,“这是溪姿郡主给殿下的信。”
李昭闭了闭眼,重新睁开,伸出有些不稳的手接了,紧紧攥在手里。
束铭一个转身,掠出了门口。
“溪姿郡主是谁?”
晏欢欢脱口问道。
李昭侧头轻轻看了一眼她,他背着光,眼睫浓密如鸦羽倾覆住眼帘,只能窥见他眼底一片不明情绪的沉黑。
“殿…佐史!本官来迟了…凶犯现在何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差役们破门而入,接着是孙向文急急奔来,差一点就要跪倒在李昭面前,被李昭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后面的杨咏德跟着进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周围被拆的乱七八糟的药柜,满地碎裂的墙砖。
“我们想过来看一下冯大夫的药铺,姜佐史说我娘失踪可能跟他有关,可是我们刚进来就被人打了闷棍,扔进地窖里,还好我们没有放弃,一直敲着墙砖,这才被我们撬出了一个洞,逃了出来…”
晏欢欢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手,指向墙壁的洞口处,“我阿娘的尸体…就在地窖里面,请太爷们替我做主啊!”
她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好了,本官知道了,来人,进去看看…”
杨咏德捋着胡髭出言安慰,吩咐差役们下去地窖。
不一会儿,几个差役就抬着担架把一具腐烂不堪的遗骸抬了出来,伴随着一阵阵腐尸特有的恶臭,虽然覆了一层布,但是晏欢欢依旧不忍细看,把头转向一旁,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泄出来。
廖和扶起晏欢欢劝慰的拍拍她的肩膀,一边担忧的看一眼李昭,只见他靠墙闭着眼,一脸苍白如雪。
杨咏德问道,“这凶犯袭击完你们之后逃往何处,二位可知道?”
晏欢欢摇头,“我们都晕过去了,又怎么会知道。”
李昭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声音虚弱非常,可是眼神却依旧冷熠,带着一股凉意,峻幽幽的扫视过来,让看到人无不心生畏惧。
“凶犯并没有杀人灭口,只是把我们投入地窖,想必他觉得投入地窖与灭口无异,既然已经灭口,那么如果杨县令是凶手,你会躲藏到哪里?”
杨咏德被那股子威凛的冷意震慑住,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道,“要躲藏到哪里?”
“如果是我,我会继续呆在这里。”孙向文皱着眉头,下意识四面环顾这间药铺,做出警惕的姿态。
李昭点头,“没错,接下来劳烦各位差役大哥,去仔细搜一搜这间铺子,特别是后院厨房,那里可能有能藏人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