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以将车倒出来,开上正路停下。
秦烈想了想,叮嘱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窦以没应,撑着方向盘看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
他说完要升车窗,旁边向珊拦了把,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那人站窗外并没看她。
“秦烈。”她叫一声。
昏暗的天色里,他慢慢转头,弓下身,视线相对。
向珊说:“曾经背叛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如果有机会,以后我绝不让自己再后悔。”
秦烈略怔,绞起眉,完全不理解她后半句什么意思。
窦以不耐地催促,这边开始升车窗。
向珊眼不眨的看着他,笑了笑:“再见。”
秦烈目送车子离开,从车斗里取下雨衣披身上,推着摩托返回镇子里。
不过一刻钟光景,镇上人影寥寥,远处已有灯火燃起,雨滴打在雨帽上,叮咚作响,将整个雨夜无限放大。
他转过头,旁边杂货店里一片昏黄,窗户开着,老板趴在柜台上数钱算账。
秦烈目光定住,就那么站了几分钟,想起很久以前,他来镇上接徐途,老远就见她往内衣里塞东西,还清晰的记得,她无赖又蛮横,管他要钱买烟时的样子。
秦烈轻轻笑一声,感叹时光太奇妙,原先反感不屑一顾,现在整颗心被她拉扯,望着屋中那一抹暖黄,才真正懂得牵挂是何含义。
他锁好摩托,摘下雨帽进去。
老板抬头:“呦,是阿烈啊。”
秦烈抖抖前襟的雨水,笑了下。
老板问:“买烟丝?”
“不是。”
对方疑惑:“那这大雨天儿的,你买什么?”
秦烈目光在货架上搜寻一圈儿,顿了顿:“有话梅吗?”
……
从杂货店出来,秦烈没动摩托,穿好雨衣,往后巷罗大夫家里去。
罗大夫家住深处,进入巷口还要拐几道弯儿,原本就偏僻难走,加之雨急,整条巷子黑黢黢,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秦烈却不在乎,大步往前走。
走下几级台阶,身后突然一阵异响。
秦烈步伐微顿,骤然停住。
身后的脚步失控又冲几步,瞬间收声。
他没有回头,侧耳细听,雨声中夹杂着失紊的呼吸声,秦烈双眸瞬间如夜色一般黑沉,想起下午的黑衣人。停几秒,他再次提步,这回速度极快。
秦烈一闪身,迅速拐过转角,贴墙而立。
急雨依旧,那头儿果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个黑影闪出来。
秦烈唇线绷紧,伸臂一捞,拽住那人胳膊要往墙上轮。
黑影却不如刚才的瘦高个,这次毫无缚鸡之力,随着他的力道在泥地里转半圈儿,啊啊怵叫,声音低软。
秦烈心脏倏忽一紧,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甚至前一秒还在想念她。他本能往回收手,另一只胳膊拦住她后腰,两人随惯性转动,掉了个个,他沉重的身体将她压在墙壁上。
徐途侧脸贴墙,被身前的高大身躯挤中间,他胳膊垫在她后腰,没摔疼,但吓得不轻。
她闭眼求饶:“秦烈,是我,是我呀!”
第35章
徐途又胡乱喊两声。
秦烈:“嘘,嘘——”他指肚抵着她嘴唇,声音极低沉,两个音节,缓慢吐在她耳边,又轻声:“我听见了。”
他一手撑墙,另一手从她背后抽出,雨衣向两侧敞开,将她包裹住。
“摔没摔疼?”
徐途:“没。”
“那吓着了?”
徐途说:“有点儿,我以为你要打我呢。”
两具潮湿的身躯紧紧相贴,他胸膛跳动有力,轻轻震颤着,似乎是低低笑了声:“晚吭一声,就动手了。”
徐途昂起头,他的脸孔完全掩盖在雨帽下,雨帽边缘宽大,压下来也盖过她头顶,周围被雨衣包裹,前面是他厚实的胸膛,顷刻间,她像被人藏在一个小帐篷里,坚固又安全。
徐途手掌搭在他胸膛上,像调皮捣蛋的孩子:“我以为不会被你发现呢。”
“当我傻?”秦烈佯装嗔怒,低声问:“你是怎么来的?”
徐途说:“搭了六婆婆儿子的摩托。”
“他来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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