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说着,刘春山推门进来,他终于换下那身破棉衣,穿一条黑色紧腿运动裤,上面是件暗红色套头短袖,离远着看,身材挺拔,双腿修长,还挺时尚的。
秦灿从包里拿出剪刀、剃须刀和电推剪,显然有备而来。
徐途靠着椅背,坐立难安的等了十来分钟,看看表,催促道:“好了没?”
“好了,好了。”秦灿往旁边挪开一步,刘春山坐在暗淡的光线里,始终抬着眸,目光不离她左右。
“呦!”徐途嘴角衔的草根掉下来。
刘春山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孔洁净,发根短立,剑眉、深目,鼻梁直挺,嘴唇薄而色重。
徐途拖着凳子往前挪两步,靠近了观察:“这要换成衬衫和西裤,分分钟霸道总裁上身啊。”看半天:“比你哥都帅。”
“你说什么?”
徐途轻轻嗓:“没什么。你快点儿,天黑了。”
秦灿嘴里答应着,把事先带来的饭菜热给他吃。
徐途逗了他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四下里看看,见床头放一本旧杂志,她看了眼上市时间,已经是五六年前的刊物了,像被反复翻看过,边角起毛褪色,折痕无数。
她拿起来翻两眼,手一顿,紧跟着又往回退几页,标题上写:朗亦总裁高岑先生,畅谈披荆斩棘的成功之道。
上面附着的照片面目全非,徐途眯起眼,努力辨认中间端坐的男人,心脏蓦地揪紧,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她霎时想起,前段去洛坪看那篇报道:黄薇前男友、高某某、洪阳朗亦集团老总……
一下子全对上了,徐途愕然。
刘春山什么时候靠近的她不知道,忽然感觉耳边有“嚯嚯”喘气声,随后一股强大力量将她掀翻,膝盖磕在地上往前滑半米,额头狠狠撞上桌角。
刘春山突然发疯,拿筷子一下一下戳那本杂志。
徐途从震惊中缓过神儿,倒是没怕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掌心和膝盖火辣辣的疼。
“我靠。”她吸着气儿,想起跟秦烈放的狠话,说她故意磕一下碰一下,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徐途揉了揉额头,没事儿咒自己干什么啊!真是报应。
秦灿抚慰刘春山又耗了些时间,看他入睡两人才离开。
徐途走路有点儿瘸,却仍然很快速,不断看表。
秦灿咬咬唇:“对不起啊,途途。”
徐途嘻嘻哈哈,说又不是你弄的,道什么歉啊,只含糊其辞的嘱咐,不让告诉秦烈,免得他幸灾乐祸。
回去的路用了一刻钟。
秦灿扶着徐途进门,这时候还有人在院子里活动,小波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刚想问她怎么了。
徐途余光一瞥,见秦烈门口晃出个高大身影。她来不及回答,一把拂开小波,条件反射般往屋里钻。
秦烈眼尾捕捉到那抹影子,走过去问:“她跑什么?”
秦灿支吾:“可能是困了吧。”
“几点了?”
她翻出手机,按亮说:“七点四十。”
秦烈信不过她,抽出手机来自己看。他垂眼,微皱着眉,屏幕上的确显示是七点四十分——并没超过八点。
他眉头舒展,看完把手机还回去:“洗洗睡吧。”
秦灿舒口气:“好的,哥。”
秦烈转身走,没走几步又停下,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那扇门,问秦灿:“她腿没事儿吧?”
秦灿脸色变了变,硬着头皮说:“没、没事啊,一点事没有。”
“走路看着不太顺眼。”
秦灿轻轻嗓子:“没、没有吧。我看挺好的呢。”
秦烈笑笑:“你打小就这毛病,撒谎的时候又磕巴又爱揪衣服。”他面色一沉:“说实话。”
他一眼就把她看穿,秦灿不敢隐瞒,几句话就把刘春山交代了。
小波一听,连忙问:“徐途严重吗?我去拿药。”
秦烈把人叫住:“你们洗洗睡吧,我待会儿过去看一眼。”
听他这么说了,另两人也不便多言,各自散开,干自己那摊事儿去了。
等到九点钟,秦烈冲完澡出来,在院子里晃两圈儿,才拿上碘伏和纱布过去。
她房间窗户开着,窗口灯光被布帘染成暖色,微风轻轻吹,震耳的音乐声清晰传出来。
他敲两下门,里面毫无反应,隔几秒,又重重叩几次,里面仍旧听不到。
秦烈吸一口气,走窗下冲里面喊了两嗓子。
没多会儿,门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