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辰干脆转开头望向别处,不理她。
林琅继续说:“其实你不应该喜欢我,就我现在这身份,你爸妈肯定不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尽管他们已经把主要业务移到国外去了,国内你一个人独大,但他们肯定也不会像你娶个麻烦回家,整天被林氏集团针对。”
宫辰转回头来冷哼一声:“林小姐你太操心了,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的小脑瓜想得东西真多,头发都该掉光了吧?你还是烦恼一下怎么把林瑞正打败吧,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倒霉。”
说完话,宫辰就抬脚走了,看背影似乎生气了,真是的,生什么气啊,这男人太小气了,踩到尾巴就炸毛,和猫一个属性,事实摆在那,还不让人说了?
林琅耸耸肩,又从服务生托盘里端了一杯酒,本来酒量就不怎么好的她很快就彻底醉了,半倚着桌子在那犯晕,刚刚走远没多久的宫辰其实一直关注着这边,见她这副样子不得不走回来,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离开会场,全场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林琅喝醉了人事不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还跟玩似的在那摆弄他的领结,走到会场门口的时候,已经把他的领结给来了。
把林琅车里的时候,宫辰恨得牙痒痒,瞪着她说:“你给我记着,现在丢的的人,我迟早要讨回来的。”
林琅迷迷糊糊地趴在后车座,勾着嘴角笑:“嘛嘛,丢什么人啊不丢人……”
宫辰憋着气,不说话,坐到另一边,让司机开车去疏影路。
夜里九点多的时候,四合院的门,庄奶奶刚巧出来小解,以为是林琅忘记带钥匙了,立马上前开了门,等她瞧见门外站着的宫辰和靠着他的林琅时,感觉三观要被推翻重建了。
“怎么回事?!”庄奶奶立马把林琅拉过来,林琅就靠着她的身子晃悠,她一脸严肃地瞪着宫辰,“你没事灌我们林丫头酒干什么?没安好心!你对她做什么了没!?”
宫辰指着自己:“阿婆,你没搞错吧,我看起来像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而且你搞搞清楚,是她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我可没灌她。”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一股子酒味,烦躁地皱起眉,望向庄奶奶说,“我义务尽到了,走了。”
宫辰下台阶时差点跌倒,有点郁闷扫了一眼身后,快步离开。
庄奶奶自己扶着林琅还要关门实在有点应付不来,于是干脆直接大喊谢瑾年的名字,谢瑾年听见门口的动静,其实早就出来了,只是这会儿才上前。
“喝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庄奶奶叹了口气,直接把人丢给谢瑾年,“你送她回房间休息,我来关门。”
谢瑾年睨了睨林琅,身上的衣服真是有伤风化,姿势摆得那么扭曲,裙子领口本来开得就低,这下干脆全被看光了,胸贴原来长那个样子。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谢瑾年皱皱眉,烦躁地将林琅抱起来,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直接踹开门,几步跨到床边,直接把她丢到,这下可好,裙子胸口干脆了,里面有什么,一览无余。
谢瑾年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弯下腰将她整个人翻了个身趴在那,随后扯出她身下的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林琅脑子混乱极了,嘀嘀咕咕地说:“你干嘛呀,包粽子啊。”
谢瑾年转身要走,林琅直接一只手给他拽了回来,努力睁开眼看了看,嘿嘿一笑:“谢老板,真巧,在这碰上你。”
他们有好几天没见了,同一个屋檐下可以做到好几天不见面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方许久没回来,另一种就是有一方在刻意躲避另一方。
他们俩之间,两者兼而有之。
谢瑾年嘴角抽了一下,道:“放手。”
林琅不放手,用了力气直接把他拽到身边,把他当成毛绒玩具那样直接搂在怀里,往日里谢老板一挑眉一冷笑,林琅立马就范了,可今天,他是见识过她喝醉时什么样的,现在却觉得那时她根本醉得不够彻底。
“林琅。”谢瑾年盯着她喊她名字。
林琅没听见似的紧紧抱着他,另一边还了被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腿,直接跨在他身上,十分豪放。
谢瑾年眉头一跳,又叫她:“林琅。”
被叫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躺在那开始呼呼睡觉,可睡归睡,力气却一点都不小,怎么都不肯放人,谢瑾年的语气终于有了点松动。
“林琅!”
这都感叹号了,足可见语气在加重,林琅不得不给点回应,她闭着眼,自语般道:“嗯嗯嗯,我在我在,别想我,我就在你身边。”
谢瑾年一怔,注视着她微红的脸颊,那是害羞了吗,怎么会,她明明醉了,那么,应该是因为醉了吧,所以才脸红了。
他好几天没见过她了。
他有了一种不应该有的想法,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还是控制不住。
那种明明很清楚会功亏一篑,却还是刹不住的感觉特别可怕。
林琅半梦半醒间,呢喃着什么话,她凑近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满足地喟叹着:“谢瑾年……”
谢瑾年低头望着她的脸,他呼吸特别急促,有点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去,隔着头发,不断摩挲着她的额头,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好像忽然又学会了跳动,那种感觉,难以言表。
他特别讨厌这种感觉。
第二十六章
很难形容那种一觉醒来看见喜欢的人在旁边的感觉。
林琅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大概是昨晚宿醉,头很疼,她醒的特别早,天才蒙蒙亮,照现在的月份,这会儿顶多也就五点多。
谢瑾年靠在床头,她趴在她怀里,他雪白的衬衫胸口上残留着疑似她昨晚流的口水,她下意识想替他擦一擦,但已经都干了,这样只会吵醒他。
他睡着,眉头微蹙,好看的脸上有些疲惫,这会儿月亮还没完全退下,他就像拂晓的月亮一样,掩盖了所有的明亮,整个天际上只能看得见他。
怎么说呢,她和杨翌承在一起时,从来就没有现在这种感觉。她与对方相处,总是非常冷静的,除了偶尔会比对待一般人稍稍和睦一些之外,几乎没有区别。
那时候其实她不太懂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那种喜欢的情绪又是如何的,她就总是觉得,杨翌承外在条件不错,属于带得出去,她又确保可以带得回来,以后不会背叛她,对她也还算体贴,父母又满意,两家知根知底,那就足够了。
这个另一半从各方位条件上都符合她的标准,于是她就和对方开始恋爱,并且抱着必将结婚的目的,哪知道最后会是那样的结果。
也许没有林瑞正的事,她这辈子就会这么过去了,嫁给杨翌承,生个孩子,林家和杨家合伙做生意,时间久了,即便她对杨翌承没有那种挚爱的感觉,至少也会有亲情,她当然也会吃醋,不允许对方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属于她的东西,就算没有特别喜欢,她也不允许别人窥觑。
说了这么多,总而言之就是,林琅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她觉得自己对谢瑾年这种感觉是喜欢,可谢瑾年之前的话犹在耳畔,她原本不是个如此拖泥带水的人,可竟然也会因为他的话开始迟疑不定,这种改变真糟糕。
忽然,谢瑾年的眼睫颤了颤,林琅立刻闭上眼继续装睡,她呼吸有点不稳,脸开始泛红,渐渐的,她感觉抱着她的人有了动静,他似乎很小心,怕惊醒她一样,努力撤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