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仍插在裤袋里,视线低垂的看着地面。
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说出原谅之类的话,毕竟五年时间,对谁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正沧,我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放下纯棉的毛巾,岳知画心口处突突乱跳,她完全没准备好面对这样的局面,一下子心里慌慌的。
“如果你不喜欢到楼上的婚房里住,那我就搬到这儿来吧,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在我们自己的房子里,哪个房间并不重要。”
阴郁的男人做出了让步。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让步,以往从不会在她面前有一点点示弱的表现,今天竟然同意跟她一起住下人房。
岳知画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定定的站在浴室门前望着他。
带着一抹忧郁的男人走过来,从她手上拿走了那条毛巾。
“你……”
“我去洗澡,你先上床睡吧。”低沉的声音透出艰难的信号,他心里其实并不轻松。
“……”岳知画看着他隐没在门后的身影,突然感觉那么不知所措。
本应该在五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就要在今夜完成吗?
她还没准备好跟他一起生活的心,要怎么面对今夜的尴尬?
她把这种事当成是尴尬,心里与云正沧的距离已相差到遥远。
可是还能怎样呢?狠心的赶他出去吗?他不是已经在主动示好了吗?夫妻之间的事,不止是一种行为,这也算是法律范围内的义务吧?
……
胆颤心惊的上床,紧紧缩在自己一边的角落里,身上披着厚达两层的棉被,仍然觉得透心的冰冷。
耳边是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她想像着云正沧等一会儿出来会怎样,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进展得过快了,两人虽然没有离婚,可是分开太久的心里都很难靠近。
这样想着,额头上的发梢滴下几点水渍,落在脸上凉凉得像冰一样。
第102章忘记过去什么也不说
良久,浴室的门打开,云正沧腰里只围了一条浴巾站在那儿,用她刚刚用过的纯棉毛巾在擦着头发上的水。
他的身材还是那么结实,虽然人显得阴柔,可是上大学时的蓝球队主力果然没有颓废。
腹肌块块突起,肱二头肌也有力的随着他的动作缩放,在灯光下显得性感而健康。
浴巾系住的位置,还能看到一半人鱼线,身材好得令人嫉妒。
岳知画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那个男人,便已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可是她又找不到借口拒绝,只好把头低下去,任长发挡住羞怯的脸庞。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所以,只能围条浴巾了。”云正沧边走边擦着头发,坐到床边后随手把毛巾搁在床头柜上:“这张床比我们婚房里的小了,明天我叫人换过一张吧。”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整理着滴水的发梢。
大手掀起被子,长腿伸进去盖好,上半身靠在床头上看着还坐在另一边的小女人:“怎么还不睡?”
他特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很好听,可是岳知画心里有事,却感觉不到当初为他着迷时的心动了。
“你这样睡会冷吧?我帮你去拿睡衣。”小手掀起被角,抬腿就要下地去从他随身的行李箱里找衣服。
“不用……”
大手伸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带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从身后飘来:“反正也要脱的,还是不穿了吧。”
云正沧嗓音有些喑哑,掌心变得灼热起来。
反正也要脱的,还是不穿了吧。
反正也要脱的,还是不穿了吧。
这句话令岳知画更加羞怯,她还没有在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如此直白暗示的话,背对着他的小脸儿一阵羞红。
见她坐在床边不动,云正沧主动挪过去一点,希望能跟她更亲近些,可是想要抱她的手臂却不知从何下手,伸开双臂很不自然的跪坐在床上看着她:“我……我……能抱抱你吗?”
这句话令她一阵慌乱。
他问“我能抱你吗?”,要她怎么回答呢?
低着头转身回到刚刚坐的地方,小手拉一下被子,不敢看他直接钻进被子底下:“还是早点睡吧,我累了。”
“好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有些失望,他没想到曾经那么渴望得到的人终于摆在面前了,他却无法逾越自己心里的那道三八防线。
大手扯去围在腰里的浴巾,放在床头跟毛巾叠在一起,颀长的身体钻进被子底下。
伸手出来拧灭了房间里的灯,只有床边的地灯还在泛着微光。
近在咫尺的人儿身形起伏,却是背对着他紧紧缩在床的一边。
修长的手臂伸开,轻轻往那边靠近一点儿,床面发出轻微震颤。
岳知画全身一凛,好像有什么猛兽正在靠近似的,可是她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这个男人毕竟是她丈夫,他有要求自己也没有理由强烈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