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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林立的路灯光影,一下下辗过景胜的脸,他抬头皱眉:“什么事?”
于知乐抿了抿唇:“关于我家那边拆迁……”
“嘘。”
男人旋即用气声,打断她:“不用往下说,我知道。”
答案很明显了,于知乐不再多言。
景胜也安静坐着,没一会,他勾过眼去,看了她侧脸片刻,才叫她名字:“于知乐。”
“嗯。”她应着。
景胜心里有没来由的不耐烦,“以后不要再说一个字,我们没有这层关系。”
“ok。”没有可以徇私的关系,于知乐立刻认可和接受。
“我单独坐你旁边的时候,我们俩之间没有陈坊这层关系,可以吧?”
“行。”女人答应得很痛快,他知道她个性也是这般。
景胜还想说些什么,语气罕见地平静正经:“我不是要拆你什么房子的景总,你也不是为我开车的司机,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懂,就是……”
他相当着急,但依然选择停顿,耐心整理着措辞,末了,他才启唇:
“你是于知乐,我叫景胜,只是一个很喜欢你的男人。”
☆、第二十三杯
一句话,宛若布下了冰霜结界,车里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静默。
于知乐没有看向景胜,依然目视正前方,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景胜的拒绝在她意料之中,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打击,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认真告白,却让她心中倏然一动。
不可否认,女人都爱都动听的情话,于知乐也不能幸免。
其实景胜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哑声几秒,景胜急促地扑眨了两下大眼睛,装不知所措问:“啊?我刚才说了什么?”
于知乐:“……”
“我只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是吧?”他凑过去,不等于知乐回答,就抖了两下腿,洋洋得意自夸起来:“我居然说了这么不得了的一句情话,好厉害,我都要爱上自己了。”
你有不自恋的时候?于知乐眼角不禁抽了抽。
“不过,”景胜刮着下巴,若有所思:“无意识说出来的,反而才是心里话。”
他侧过头看女人:“看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哎呀,怎么这么喜欢呢。”
他自己也不懂呢。
在这个问题上,于知乐也不能明白,索性启齿道:“我也想问。”
“问什么?”男人懵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可能你长得太好看了吧。”
于知乐:“……你没见过女人?”
景胜理所当然答:“见过啊。”
于知乐小幅度扭了下方向盘,让车身自然拐弯:“那再多看看别的女人吧。”
景胜不大愉快地“嘶”了声,问:“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啊,我认识你以后吧,别的女人都看不下去,全都不对劲,都是你造成的,你说怎么办?”
“……”
景胜拧开矿泉水瓶,又喝了口水,凑过去,神秘兮兮提议:“只能这样了,你当我女朋友,我跟你谈一阵子,我看看这种情况能不能好转?还是接着病入膏肓,你看怎么样?”
于知乐依旧淡着声:“你自愈吧。”
“喔——”景胜故作失落地拖着尾音答。
车又开了一段,景胜忽然让于知乐停下。
于知乐也配合着做了,缓缓变道和靠边,将车刹在他指定的地方。
景胜叩了下自己那边的窗玻璃:“看见了吗?”
于知乐偏眼,向外望去,一家烧烤店的门匾,在夜色里闪烁不定。
“请你吃串。”景胜扬唇一笑,当即拔了安全带,下车。
于知乐想叫住他都没来得及,只得无奈地把车钥匙揣回兜里,跟了过去。
孜然味扑鼻而来,景胜搭着外套,回头介绍道:“这家巨好吃,在宁市首屈一指。”
留意到身后人不太情愿的脸色,景胜走回去,与她比肩而行,一边手舞足蹈:“真的很好吃,你吃了才知道。”
他如同一个食遍全球的饕客一般自信爆棚,又像一个打广告的男星一般极尽浮夸。
于知乐闷声不吭,该配合他的演出,她选择视而不见。
走进店里,前台老板显然和景胜很熟,一见他就眉开眼笑,从柜台后边迎出来:“哎呀……景总啊,大忙人。”
景胜粲然一笑:“不忙不忙,”他环视了一周,座无虚席,满脸谦虚道:“哪有张老板忙。”
“嗨,你这小子,我一年挣得兜不如你一天,还拿我打趣,”嘴上这般说着,老板仍是听得乐呵,他注意到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于知乐,探了两眼问:“这是……?”
景胜贼兮兮地挑了挑眉,心里意图昭然若揭。
“哦——哦,”老板心领神会:“知道了,我给你找个好位置。”
服务生把他俩安排在了二楼靠窗的一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