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狗剩子大张旗鼓在城里抓人,几乎告诉了整个北满咱们要厉歌的命,日本人能不知道信儿么?”许锐锋一指门外:“咱和曲光打,谁赢谁输没脸的都是三木,他不给压下来,那还让窜倒警察署把我们俩都弄进去,让全世界看笑话啊?”
老鹞鹰若有所思:“我说呢,我听了一宿,连爆炸声都听见了,愣是没听着一声警察的哨子。”
“三木想要我的命。”
“你说什么!”
老鹞鹰刚要往起站,许锐锋连忙摁着他大腿给摁住了,连做了几个往下压的手势,才开口说道:“曲光要是有联系厉歌的本事,刚和三木认识的时候,能不让厉歌去李邵阳家办事么?至于找驼龙?”
“还有,他如果和许大马棒有交情,当年咱在城外能不能全身而退?”
老鹞鹰紧盯着许锐锋,一语不发。
“三木想我死,还不能自己动手,起码现在不能自己动手,他总不能让一个亲手招揽过来的汉奸死在自己手里,要不然这么多年了曲光都不敢炸刺,怎么才跟三木搭上,就站了出来,还冒出来一个厉歌和刚刚在五河楼被日本子收编的许大马棒?”
老鹞鹰震惊道:“这北满真是不能待了……”他想的是许锐锋。
“所以你得走。”可许锐锋说的,却是老鹞鹰。
“我走?”
许锐锋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正在哄狗剩子家俩姑娘说话的温婉:“你,温婉、老假、老乞丐、狗剩子一家,全走,北满一个不留。”
“那你怎么办?”
许锐锋看着他:“我一动,你们就走了不了。”
老鹞鹰还要说话,许锐锋却伸出手阻止了他:“知道我为啥敢把温婉交给你不?”
“那是因为你有本事带着她离开本满,还一定能替我看着她把孩子生出来。老登啊,我老许家四代单传,不能在我这儿断了,一会儿,咱们吃完了饭,你带上人立马出城,用一宿的时间,从北满跑出去,能行不?”
老鹞鹰想了想,说道:“一宿……能到内蒙。”
“内蒙不行,温婉说过,他们有个大后方,那儿有一个理想世界……你得把人给我送到那儿去,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你得告诉我到底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等温婉醒了,你问她。”
老鹞鹰突然回头看向了温婉,莫名其妙的叨咕了一句:“等她醒了?”
许锐锋递给他一个纸包,这东西正是当初老鹞鹰给他拿出来的蒙汗药!
此刻,狗剩子娘在厨房喊了一句:“小家伙们都过来端菜,咱准备吃饭了。”
老鹞鹰伸手接过药包,冲着年轻且心眼多的狗剩子喊了一句:“去,放鞭炮。”生怕他坏事的把人撵走后,走向厨房说道:“老嫂子,我也来帮忙。”
一道道家常菜被端上了桌,所有人都提前就位,老假拍开了一坛子好酒的泥封,挨个将飘香四溢的酒倒进了每个人碗里。
许锐锋一举碗,如同往常一样,在开席前说了一句:“过年啦!”
熟悉规矩的狗剩子、老鹞鹰这些爷们全都举碗高喊:“过年喽!”
噹!
一声清脆之后,所有人将碗里酒一饮而光,几个糙老爷们一个个满脸通红,狗剩子那张脸黑红黑红的,颜色染到了脖子根儿。
温婉见到这一幕,噗呲一笑,拉着狗剩子娘说家常:“嫂子,你不知道,我们家这个,几个月前还跟我说不会喝酒呢。”
狗剩子娘捂着嘴一笑:“这帮男人的话没一个可信的,你那个已经没了的大哥,娶我当天告诉我,说我是他这辈子头一个女人,结果刚吹了蜡,那动作比种地都熟练。”
两个女人带着俩小丫头在厨房吃自己的,一帮大老爷们在酒桌上也开始了三吹四哨,唯独老乞丐,看着许锐锋低头,一语不发。
等酒过三巡,老鹞鹰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两回,也没勾起他的话茬子,气的骂上了:“我说,老乞丐,大过年的你拉拉个冤种脸给谁看呢?”
“是桌面上菜不和你胃口,还是我们谁对不起你了?”
老假顶看不惯他这一套骂道:“可不,平时在街上拽人钱袋子的主儿,装什么戚继光。”
噌。
就这一句话,给老乞丐说站起来了,他伸出手指着老假,呼吸急促的胸口倒在欺负,憋了半天才骂出一句:“我XX妈!”
一时间,整个饭桌上,全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