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不舍和思念,压在心底。
即将离别,谢珣没有发疯,也没有失控,凤妤已非常满足。
“春露,我七岁那年刚回宁州时,夜里总是梦魇,你们给我点了什么香?”凤妤问,那些香点着,她会好眠许多。
“是二姑娘调的秋水香,后来二姑娘去江南,教过我怎么调。姑娘后来用的香,都是我来调制的。”春露问,“姑娘自今年四月起就断了香,夜里也很少做噩梦。”
秋香和春露对她的起居非常上心。
“王爷夜里总睡不好,你调一些我让他带着。”
哪怕是多睡一个时辰也好。
“好!”
谢珣虽没发疯,也没失控,凤妤也感觉到他的焦躁和亲近,不管她去哪儿,他都跟着,寸步不离。
锦州城内没什么军务要处理,飞影统管白银和粮草装车的事,谢珣闲下来就像三姑娘的影子。
凤妤在谢珣到锦州,自知即将离别,特意把自己的时间空出来陪谢珣,寸步不离,两人宅在家里,谢珣教凤妤练谢家剑法。午后,凤妤拉着谢珣在宅院里种石榴树,谢珣知道明日要走,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偶尔还不知道想到什么,阴鸷冷厉。凤妤问他,他也不说。
凤妤暗忖,王爷比小侯爷难伺候啊!
“我给你做长寿面吧。”
说来也巧,凤妤和谢珣的生辰,都在十月,凤妤在十月初,谢珣在十月末。去年十月时,他们还两看相厌,芙蓉居里一场厮杀,他差点要了她的命。
今年生辰,多半也不能一起过。
“你会做长寿面?”谢珣挑眉,戏谑地看着她,十指纤纤,手如柔夷,实在不像会下厨的少女。
“我刚好会做长寿面。”
三姑娘做长寿面,除了灶火不是自己点,柴火不必自己添,还是真的亲力亲为,她每年都会做长寿面,已颇有心得。
揉面,加了食盐再揉成团,醒面,刷上食油后,把面团揉成小臂粗细,再醒面,再揉成小棍状,反覆醒面,再揉细,刷上油后,把面条揉成食指粗细,团在一起。谢珣在旁看着她掌心都揉红了,心疼说,“让秋香做吧,心意到就好。”
“秋香做的,没有我做好吃。”
秋香壮着胆子反驳一句,“姑娘,……你好像在骗人。”
谢珣,“……”
他还该对这碗长寿面有所期待吗?
凤妤把食指粗细的长寿面拉得细长,在水烧开后慢慢下过,面条被她拉得和普通面条粗细,并未被扯断,煮熟被捞起来时,碗里只有一根面条。凤妤用煮过面条的水调了味,烫了一点小青菜,一碗长寿面就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