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顺德帝,她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才发现,自己已从高傲的牡丹变成了草芥。
她不想回头,脑海中回想母亲说过的话,要她快乐而幸福的活下去。
她不快乐!她不幸福!
曾经故作坚强,故作快乐,到了今天,她真的装不下去了,可她还得装。
她真的好累呀,好累呀——
“蕊儿,你原谅我吧?”柴兴离了御书房,紧追在她的身后。
她身子摇晃了几下,捧住胸口,扶在宫墙上,胸口不安的起伏,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蕊儿——”柴兴看着面容苍白的她,yu扶她,她却伸手冷绝地道:“柴兴,我这样痛苦,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
他话未说完,看她“扑哧”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脸色逾加苍白,仿佛一张无瑕的白纸。
“蕊儿!”他的心好痛,而他们竟然走到了今天这步。
身子摇晃了两下,强忍住心中的剧痛,分不清是心伤,还是心裂。
娘,当年的你便是这样吧?爱恨交织,生不如死,女儿终于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这种痛比心如寒冰来得更猛裂,更令人痛不yu生。为什么当年你不一并带女儿去死,留下我独自面对折磨,亲人的背叛,所爱的背弃
她艰难地寻了处宫中的树桩木凳,这样的凳子在御花园中有很多,落坐在木凳上。
“蕊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你说话”
她缓缓的抬眸,目光中全是寒冰。这个人不屑她去理睬,甚至连她一个眼神都不配得到,从今往后,她不会与他说话,更不会再露笑颜,她的心死了,痛得死了,而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差。为什么上天,不让她索性死了!
“蕊儿——”还未靠近,她手臂一挥,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出数丈之外。
她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双臂挥舞,调息内力,心脉已乱,必须尽管调正心脉,否则她的痛苦会越来越重。
“蕊儿!”柴兴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口角出血,她的脸色好吓人,苍白得如同白雪,正yu再去,柴凤将他拽住:“八哥,别去扰她,她这是在练功!”
练功?
这里是皇宫,人来人往“这里怎么能练功?”
柴凤面露苦色,他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目光,那是绝望,空洞得无波无光的绝望深渊。
“八哥,她这是故意的,她在求死!”柴凤道出这句话时,竟有道不尽的痛苦,她曾是那等聪明,坚强,竟然一心求死。
她以为自己可以静心,而柴凤的话还是传入耳中,略一走神,胸口巨浪翻滚:“扑——”一口鲜血从嘴中奔涌,柴凤居然希望她死!
她启眸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再说话,缓缓起身,还未站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如果可以死去,该多好!
她忘记了知觉,身子从未如此轻灵,飘飘悠悠,一股莫名的温暖笼罩全身,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她不想醒,如果另一个世界是无尽黑暗,她愿意从此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