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根本看不清,他会在什么时候狠厉、又会在什么时候温情,他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他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背后,到底是已经修炼成精?还是在依赖夏千语的决策?
只是……
既然看不透,她也只能主动出击了,或许在他来不及与夏千语商量的情况下,自己还有谈判的余地。
*
80度的开水沸腾了咖啡,热气缭缭升腾,秦宝儿盯着氤氲的雾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烦燥,斟酌着稍后谈话态度是要低敛软弱些,还是该强势凌厉一些。
这一斟酌,她在茶水间站了有20分钟也不自觉。
*
“秦秘书。”唐宁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总。”秦宝儿慌张的转身,手里的咖啡晃荡着溅到手上,80度的高温已在不觉中变成了温热。
“小心,别烫着了。”唐宁快步上前,从她手上将咖啡接下,感觉到温度只是温热,眸子轻闪过冷冷的笑意。
“唐总现在有时间了吗。”秦宝儿抽了纸巾擦手上的液体,低敛的眼眸掩饰着心里的慌张与矛盾。
“恩,跟我进去吧。”唐宁端着咖啡转身,脚步从容的往回走去。
*
“你说。”唐宁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在看着秦宝儿时,表情依然温润柔和,只是没有温度的眸光,让秦宝儿多少看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肖总当时的事情,我如果不参与,我就会丢掉工作,或者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您知道,我的职位是秘书,他所有的报销单据都由我来处理--所以这些票据倒底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是说不清楚的事情。”秦宝儿坦诚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是秘书,所以你自动视他邀你共犯的行为为胁迫是吗?”唐宁冷哼一声,轻讽着问道--是的,肖奕的行为让他失望痛心至及,但他也不想听到这个既得利益的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肖奕的身上。
“唐总,我的意思是……”秦宝儿没想到一向温润的唐宁,说话会这么尖锐,他突然由冷然变得犀利的目光,让秦宝儿的心猛然一慌,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这件事情公司没准备公开,但公司也不可能继续用你。”唐宁的话直接干脆,没有半分婉转。
“那唐总以升职之名留我在公司的目的是?”
唐宁的话说到这份儿上,秦宝儿便也不再纠结自己的态度--他摆出了态度,自己也就大方的谈条件,只有如此了。
“公司更换建筑公司不顺利,少不得还是要通过法律解决。你会是很好的证人,据我了解中国的法律,是有将功补过的说法的。”唐宁淡淡说道。
“我懂了,谢谢唐总给我这个机会。唐总的意思是否意味着,如果更换建筑公司顺利,我便是颗无用的棋子,您就可以不再理会我了呢?”秦宝儿沉声问道。
“没错。”唐宁点头。
“那么,我可以做什么,让这次的更换更顺利?”秦宝儿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眼睛仍紧盯着唐宁,等着他给一个确定的答复。
“安静的等,不要与肖奕有接触。”唐宁淡淡说道。
“我……”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我只是告诉你现在我需要你这样做。ok?”唐宁不容她将话说完,便不耐的打断了她。
秦宝儿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唐总。”
“出去吧,手头的工作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交给别人。”唐宁淡淡说道。
“是,我先走了。”秦宝儿起身,眸色沉暗的看了唐宁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唐宁的办公室。
*
看着监控器里,秦宝儿回到坐位后,稍稍发了一会儿呆,便又重新开始工作,唐宁的嘴角不禁微微噙起一弯弧度--他突然觉得,如夏千语那般直接果断的沟通与处理,是件很高效而愉快的事情。
“夏千语,我越来越发现你是对的。不知道是因为你原本就是对的,还是因为我已经越来越像你?”唐宁转动着手里的笔,在感觉到自己无论想法、还是做法都越来越认同夏千语之后,突然想给苏蔓打个电话。
曾经他那样厌恶夏千语,现在却在认同她、模仿她;苏蔓曾经将夏千语视为不通人情的女魔头,却因为夏千语的刺激改变了对职业的态度。
25岁的夏千语,在他和苏蔓的心中有着不可逾越的高度;慢慢的,也有了不可替代的地位。
*
唐宁拿起电话走到靠街道那边的玻璃幕墙边,窗外的城市在这样的深夜时分依然显得热闹,立体高架上如蚁的车流,让城市的夜变得动感十足。
眼底一片琉璃的璀璨,就如同整个城市被一片明亮的珠宝所包裹,只见奢华不见黑暗。
拔给苏蔓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唐宁又看了看时间,英国大约是下午3点,苏蔓是在工作时间。
唐宁放下电话便不再打,返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拿出新楼盘的整体招商方案以及后期的营运计划、赢利预测,仔细的看起来。
*
他和苏蔓在一起四年,彼此的相处早有了默契,无论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于对方来说,他们都如空气般存在,只觉一直近在身旁,从不觉得有距离之遥。
即便长时间没有互通信息,也从不觉得疏离;偶有想念,也是关心和挂念多于思念。
想念或想起,都如家人一般的安心而温暖。
*
‘爵迹’夜总会,夏千语和傅老大所在的包房里已经放了几十个空酒瓶,还有正喝着的、当然还有没有开瓶的--白酒、红酒、洋酒、啤酒、鸡尾酒,各式各样。
这是傅老大和他的兄弟们最喜欢的喝酒方式--若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没有人能顶住三种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