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准备刺破她的内心。
索性,沈菱歌打开房门,在瓷窑中似在搜寻、打量着什么。
见她在思索中,瓷窑的工人都没有打扰。
天色已黑,她仍呆坐在瓷窑旁。
其他人忙着自己的活计,唯有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板,很晚了,回房休息吧?”辛雨知她心情不佳,小声提醒道。
“我不累,你回去休息吧。”
辛雨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轻叹口气便离开了。
日出日落,又是一日……
这期间,余时民和张砚辞又分别来了几次,见沈菱歌这般模样,气恼不已,最终被辛雨拦下。
然而现在除了沈菱歌,他们也别无他法。
又过了一日,沈菱歌终于拿起笔墨,无论怎么画,也觉毫无新意。
她正准备将那笔丢入洗笔缸中,一滴墨从狼毫笔尖落入水中,墨汁入水,在水中荡出绝美的线条,交错着。
当她看见这水中的蜿蜒的墨线,忽而眼神一亮。
这线条!
虽说先实物上很难做出这样像在水中柔和的线条,但是……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便是,冬日水面上结上了厚厚的冰,当冰裂开时。
那冰面上也会形成不规则的裂缝……
想到这里,沈菱歌也顾不上夜黑风高。
而尚未入睡的辛雨听见响声,见沈菱歌风风火火地去了工坊,她也连忙披衣起身,为沈菱歌点燃了亮光。
沈菱歌这边仿若无人地思考着,冰面出现裂纹,是因为受到重击或者是内部温度有了变化。冰块内部的平衡被打破。
那当瓷胚上釉,进入瓷窑中,当温度不均时也会形成裂痕。但那时是瓷体裂开,而非花纹。那便不是艺术品,而是瑕疵品。
所以,如何掌握好这温控以及纹路的走向,才是难点。
有了这样的一个思路,沈菱歌再不呆坐,而是从库房取了原料便开始配比拉胚……
一边做着前期的准备,一边琢磨着能让釉面开裂的原理。
成型时,胚泥沿一定方向延伸,影响了分子排列;另一个原因胚体与釉面膨胀系数不同,焙烧后冷却时釉层收缩率大。
一遍遍尝试,一次次失败……
窑炉专门留了一个予她,不耽误沈家其他瓷器制作。
如此反复试错,沈菱歌已不记得究竟做出了多少个瓷器出来。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动作。
又将一只蘸了釉水的瓷胚放入窑炉,在先前多次尝试中,她在温度和时机的把控上,更为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