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却没能如愿。
“乐安,你向来不是个莽撞的孩子,不会因为一点浅显的猜测就行动,”皇帝眼神温和的看着她,“父皇便是信你这点,才同意跟你演这出戏。”
方许宁贝齿微微用力,咬住下唇内侧。
“乐安”。皇帝平和催促。
她将眼一闭,咬牙道出:“是二皇兄……”
这个答案一出,皇帝竟是松了口气。
“若是他,倒不觉得意外了……”
“父皇为何……觉着不意外?”皇帝没觉着意外,倒是她闻到这其中的密辛的味道,起了兴趣。
方许宁曾听说过宫人在一边议论,说二皇兄是父皇醉酒后一|夜糊涂的结果,因此父皇和母后生了嫌隙,是以父皇不待见他们母子二人。
但这都是道听途说,事实究竟怎样方许宁不得而知。
今日或许能了解到其中的真相么?
皇帝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
“那时父皇刚登基,王妃,也就是你母后,一直未孕有子嗣,父皇封她为后,朝臣不满皇后久未诞下嫡子,屡屡上奏要父皇废后,立德妃为后,正好德妃还在王府时便诞下一子,又是国公府嫡长女,身份也合适……”
方许宁知道,那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是太子哥哥。
“乐安你晓得,父皇与你母后一直以来都感情深厚,不可能废后。”
方许宁点头,就他两人那个黏糊劲儿,看着便腻歪。
“但朝臣逼得紧,几个谏官联合上奏,不能杀不能罚的,父皇只好寻个由头出宫躲一躲……”
讲到这里,皇帝突然沉默了。
“在宫外,父皇遇到了惠贵人,那个时候还不是惠贵人,应该叫容惠。”
来了!
方许宁瞳孔一闪,仔细聆听。
“容惠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在旷野上,她骑着马,像夏日的风,炽热又自由,在烈日底下,每一寸都映着金黄的阳光。我想追上去,但她策马而过,很快消失在视线中。”不由得,皇帝的称呼依然发生改变,已然沉浸在回忆中。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但那天下雨了,在京郊,几乎找不到人家避雨,但是山洞倒是能躲一躲,就在那个山洞里,我再次见到她了,她在山洞中生了火,火光明明灭灭,她的影子也在山壁上摇曳……那是与京中高门贵女不一样的美,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人,只要和她对视上,就不会再移开目光。”
他眼中划过清浅的眷恋,似乎在这一刻,他又回到那年夏日,见到了那个像风一样自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