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得不联系上面的人询问下一步该如何。
可身边两个宫女一直跟在身侧,他实在找不着机会将消息递出去。
好容易等到晚上,趁着夜色,将消息送到殿外,可他刚推开门,便见着一个宫女守在门外。
“大人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三更半夜,宫女如此尽责,使用轮班制守在门口,只为问半夜醒来的平危一句“有何事吩咐”。
这下平危便是再迟钝也噶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他不得不勉强勾起嘴角,道:“去如厕,歇息前吃了许多茶水……”
“夜深露重,可要奴婢为大人添一件披风?”宫女如此贴心,事事为平危考虑。
“不必了……”
虽说了不必,可她还是远远跟着,瞧着是尽责,可到底如何便无人可知了。
眼见着实在寻不着机会,平危只得先回房歇息,明日再看。
这一晚,平危战战兢兢,不知何时入睡,等他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他注意到,进来服侍的宫女不是昨夜守在门口的那个。平危有些茫然,他只有一人,无论如何他一人无法熬过两个人轮班倒。
这消息或许注定是传不出去了。
正当平危想着如何在宫中度过这些时日时,他在送过来的早膳里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早膳是两个肉包与一盅河虾蟹肉粥,在爽滑的虾仁中,他隐约觉着是咬着了什么东西。
平危眼神扫过在院子里洒扫落叶的宫女,果不其然见着了她匆忙躲闪视线的小动作。
他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物什压在舌尖下边,等用完膳早寻机会吐出来。
好在今日只有一个宫女守在身边,等人去收拾早膳时,平危飞速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是一小卷仔细包裹起来的纸卷。
他顺手拿起一本书,将纸卷迅速展开夹放在书页上,仔细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公主已经起疑,等人安排脱离公主。
短短一句话,平危却仿佛遭到天打雷劈。
竟然这样快,便被发现了,明明才重新回到殿下身边没多久,就又要分开了……
平危将纸条攥紧揉进手心,心中万般难舍与不甘,尽数化作无可奈何。
他本就没有资格永远陪在殿下身边,这些本就是阴差阳错得来的,失去只是早晚的事。
想明白这一点的平危苦笑一声,他已做好准备,准备任由无尽的漆黑将自己淹没,最终成为最深的夜里的无名怪物,余生都将与深渊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