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不必有顾虑,尽管说来,这关系到北府的将来。”萧彧宽慰道。
“殿下,雍王做事一向喜欢利用人心,他擅使阳谋,对军中和政务的控制看似随心所欲,其实谁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当日宝庆整军的时候说是我们主动出来,不如说是被雍王的拥趸赶了出来。”于庆武尽可能的保持着中立态度评价。
“你呢?滕寒?”萧彧颇有耐心。
“殿下,雍王麾下从启用卓白陵以后,其实好多世家的旁系子弟就有了异动,只是碍于家族的控制不敢,当日我还在军中的时候就与零陵第一世家杜氏的旁系子弟有过交谈,他们很愿意投效雍王麾下,但是大多因为母亲而不敢动。”滕寒补充道。
“二位将军说的都是实情,雍王启用卓白陵兄弟,卓白陵现在已经是西府的尚书令,卓柏青更是做到慎刑司尚书,如果卓白陵兄弟说服力不够,那么顾言风这个中堂令加上诸葛星澜的成都令就足以吸引世家旁支。”端木阳为二人佐证。
“唯才是举。”甘铭又是突然的开口。
萧彧对甘铭两次发言觉得有点意思,“鱼水军民”总结了西府新政的效果,“唯才是举”表达了西府取士的特点,从未想过甘铭会有这样的见解。
“你也不要惜字如金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萧彧直接冲着甘铭说道。
“呃,殿下,我是觉得只要为我们北府好,认错效仿也没什么吧?”说完之后,看着众人的脸色,甘铭觉得自己错了,赶紧要下跪请罪。
难得的是萧彧制止了他的行为,意味深长的说道:“好一个认错效仿,你甘铭揭开了本王的伤疤,也让本王认清了现实,端木你再去一趟成都如何?”
“非是下官不愿意,这么早过去有点太过于刻意了。”端木阳解释道。
萧彧摇摇头,说道:“你陪王妃过去,苍舒皓月的灵柩在重阳节下葬在锦屏山,依礼各府都要表达一下,王妃与苍舒皓月本就是幼时姐妹,理应去吊唁的,最近因为新政的事情两府之间闹得不太愉快,你作为正使陪护也显得北府的态度,本王趁这个时间也好梳理一下北府的情况,看看有多少可取之处。”
萧彧的态度动摇了,虽说多数的时候萧彧更喜欢独断专行,但萧彧在纳言方面一直是不错的,只要吸纳西府新政的好处,哪怕自己这个主子独断专行也无伤大雅。
“殿下心思缜密,下官到了成都后会想办法了解西府新政的真实情况。”端木阳应承道。
“于庆武、滕寒,我会给你们两个吴王银令分别巡查南北两线,两衙会配合你们对军中的情况进行清查,尽快摸清楚军中详情向我回报。”萧彧果断安排二人任务,这两人与北府大多数将领之间关系保持的都不错,但也都有距离,让他们代替吴王巡查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应。
“末将遵命!”两人赶紧应下来。
“甘铭,你去将萧湛召回来,让他主持吴王府日常事务,你随我微服私访,我要知道北府治下的百姓和世家的矛盾到了什么地步了。”
“殿下,此事若是王妃问起来怎么说?”端木阳谨慎的问道,夏侯颖不是普通女子,北府能有今天这位王妃出力不少,当年与苍舒皓月和仲柔兰并称的才女,瞒过她太难了。
“你不用管,这事儿我会与王妃交代的,小心明鉴司苏青,这个女人不好惹,侍女出身,在蒙琰的调教下已经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了,女子封侯由她起,我想雍王妃在扶灵柩回成都路上说的话也是因为这个苏青才让那些女子有了妄想。”萧彧对女子参政为官的事情从内心里完全无法接受。
女子参政这事儿端木阳也认为是蒙琰的异想天开,甚至是一个昏招,所以在谈论西府新政的时候直接就摒弃了女子的东西。
四人接受完命令以后匆匆离去,萧彧一个人坐在阶梯上发呆,他想不明白自己才是正统,怎么会被蒙琰逼到这种绝境?
一个自嘲,也许根本不是蒙琰逼得,是自己逼得,总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扩充自己的实力,如今百万大军屯据江东、两淮、东阳以及江南肥沃富饶之地,可看看蒙琰呢?离开星潭之后看人家做的好事,占据整个西南,并且延伸到江南地带,虽无百万兵但也差不了多少,两川的富饶不弱于北府。
就这样萧彧一个人从白天坐到晚上掌灯时分,殿外侍候的宫女和太监也不敢打扰。
夏侯颖在后宫没有等到萧彧,一个人来前殿找他,知道他一个人在大殿,夏侯颖明白他心情不好,摒退了侍女,一个人举着灯过来,“有些失落吗?”
“你来了,陪我坐一会儿吧。”
“嗯,那就坐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