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一身青衣劲装的青鸾,还有很多护卫,无怪乎小男孩会把他当做将军。
“我……”小男孩咬住唇,局促不安地扭着双脚,踟蹰了一会儿,接着将手指向身后,慕容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废墟中,躺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也是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
“我能不能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小男孩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慕容珩,乞求道,“我妹妹她受了伤,但因为我们是孤儿,并没有人来管我们,也没有人有空给她治伤。她现在快要死过去了,能不能求求你救救她,若是她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亲人了……”
“青鸾,去把随行的太医叫来,给百姓们治伤。”慕容珩转头看向青鸾,吩咐完后,拉起小男孩的手,朝着他妹妹那边走去。
“阿妹,我找到人愿意为你治伤了!”小男孩见慕容珩答应了他,似乎是开心极了,慕容珩拉着他走过去后,他率先雀跃地跑向那个小女孩,把她抱在怀中,抹了抹她脏兮兮的小脸,开心地对着她苍白的脸喊着。
可是那小女孩一动不动,任凭那个小男孩怎么摇晃,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妹,阿妹!”许久不见小女孩有动静,那小男孩慌了,他拼了命一般摇晃着怀中的小女孩,却始终没有得到半点回音。他猛然抬起脏兮兮的小脸,上面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绝望的眸子望向慕容珩,稚嫩的声音已经抖成了一片,“为什么……她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看看。”看着如此绝望的小男孩,慕容珩心中不忍,他一步上前,从小男孩怀中接过了小女孩,手指探向了她的鼻息,可没想到,就在慕容珩将小女孩接过来的一瞬间,本来闭着眼睛无声无息的小女孩忽然眼睛猛得睁开,里面闪烁着和她年龄不相称的嗜血狠戾,她倏地张开口,一股紫色的雾气从她口中冒了出来,朝着慕容珩而去。
就在小女孩睁开眼睛的瞬间,那个本来局促不安的小男孩忽然眸光一闪,原本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面阴冷一片,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寒光闪过,就要朝着慕容珩后背刺去。
“刺客!”
“有刺客!”
“陛下小心!”
☆☆☆☆☆☆
岛上。
夜晚海风拂过,清凉的气息里带着咸涩,拂动着女子的长发。顾清欢抱膝坐在树下,身上披着苏念银色的外袍,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吹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她伸手将脸旁被风拂乱的发丝理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拖着虚浮的脚步,就要继续往前走。
即使苏念告诉她,就算是她上了山,也不可能逃掉;即使她心里也明白,就算是翻过那座山,也许依旧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海,依旧是守卫森严的船,或许她不会有半点机会,可她就是不想就这样在这里坐以待毙,乖乖地做燕北辰的棋子,让他利用她来对付慕容珩。
顾清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朝那边走去,忽然她身体一僵,停下了脚步。
听着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唇角扯出一抹苦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地转过了身来。
果然,长身如玉的男子从树林中走来,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极为清晰。
“顾宫主果然厉害。就算是手脚都被锁了冰魄,内力全失,却依然能够对付两个顶级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来。”白衣男子含笑的眉眼中毫不掩饰赞赏之情,他缓缓走到顾清欢身前,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打量着有些狼狈的她,挑眉道,“你是打算,从后山逃跑吗?”
顾清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说话,难不成你现在是在想,怎么从我手里再逃出去?”白衣男子见顾清欢没有说话,倒也没有尴尬,而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囚犯,难道不应该随时想着怎么逃出去吗?”顾清欢眸光微闪,冷冷道。
“顾宫主的真性情,真是让人喜欢。”白衣男子靠在了身后的树上,轻笑了几声,“若非你我立场不同,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抱歉,你这样的朋友,我可要不起。”顾清欢厌恶地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因为看着他,她就会想起海边那些死去的孩子们,那鲜血染红的海滩,那尸山人海。而想起这些,她就会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我果然没有猜错,在树后发出声响被我们发现的人,并不是苏宫主,而是你。”白衣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顾清欢眸中的厌恶之情,他依然笑得如沐春风,“你讨厌我,是因为那些死去的废棋吗?”
“废棋?!你居然叫他们废棋?”顾清欢嗓子一下子尖了起来,她目光凌厉地看着白衣男子,“你们到底是不是人,你们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那些孩子才十几岁,你们就让他们如此互相残杀!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在你们面前,你们的良心一点都不受谴责吗?”
“风某没有感觉哪里对不起他们。”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他眸子中并没有什么波动,“他们本就是孤儿或者乞丐,注定了一生卑微,随时可以死去。是我们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有机会出人头地,成就一番事业。至于他们有没有这个命,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真是强词夺理!”顾清欢愤愤道,“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替他们选择人生。”
“这就不劳顾宫主费心了。但是在下奇怪的是,这些事和顾宫主没什么关系,顾宫主这么激动做什么?”白衣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含笑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顾清欢,最后目光停在她凸起的肚子上,“难不成是因为顾宫主有了身孕,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越发悲天悯人了起来?”
“燕北辰的人,果然和他一个德行。”顾清欢冷哼了一声后,看向白衣男子,一字一顿道,“虽然我恨不得老天一个雷劈死你们,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作孽太多,是要受天谴的。”
“受不受天谴,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犯不着现在忧心。”白衣男子无所谓地一耸肩,微微一笑,接着看向顾清欢,“不过在下倒是觉得,顾宫主与其有心思关心那些孩子,关心我们会不会受天谴,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今日逃也逃了,玩也玩了,是不是到时候,随在下回去了?”
“我的处境?不想也知道,还不是被你们捉回去,继续过那种暗无天日的囚徒生活。”顾清欢撇了撇嘴,她似乎是耍小脾气一般,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树下,双手环胸,似乎有些烦躁,“我憋屈了那么多日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干嘛不好好珍惜一下得来不易的机会透透气,反倒要急着回那个牢笼里去?”
“既然顾宫主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那风某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白衣男子见顾清欢坐了下来,他索性也坐了下来,静静地坐在一旁,打量着顾清欢。顾清欢不动,他也不动。
“我不需要任何人陪着,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顾清欢半晌抬起头来,见那个白衣男子一直坐在她对面看着自己,蹙了蹙眉,开始赶人道。
“这可不行。”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这岛上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是并不安全。山上的林子里经常会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怀着身孕,又没有力气防身,若是不小心再碰上什么人,碰上什么野兽,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孩子,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那我在殿下那里,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燕北辰才不会在乎我的身孕呢。他不过就是想利用我来威胁慕容珩,我肚子里孩子的生死,他才没有放在心上。”顾清欢冷笑了一声。
“你怎知,他没有将你肚子里孩子的生死放在心上?”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的肚子,说出来的话意有所指,“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你重要得多。”
“你什么意思?”听到白衣男子意味深长的话,顾清欢忽然警惕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身子一僵,看向了他。
“那可是慕容珩的孩子,天耀未来的皇帝,若是有什么闪失,谁能担待得起?”白衣男子一番话说得意味深长,正如他含笑的面容,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隐隐看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你和你的孩子,在这里很安全。”
听着白衣男子的话,顾清欢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忽然感觉,燕北辰的主意,似乎不仅仅打在她身上,而且还打到了她肚子里孩子的身上,这样的想法,让她心中极为不安,顾清欢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这样糊弄我。告诉我他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在这个岛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外面联系,如今最后一点逃跑的希望也被你打破,今后也绝不可能再有机会。既然如此,你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让我们这一大一小两颗棋子当得明白一些,又有什么呢?”
“不错,你的确是不会再有机会逃跑了。”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但是棋子就是棋子,只怕若是知道了下棋之人的心思,就不会安心做一个棋子了,不是吗?”
“难不成,你是怕了我这个棋子,怕我这一颗小小的棋子,搅了你们这一盘好棋吗?”顾清欢笑着反问道。
“呵呵呵,顾宫主,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白衣男子轻笑了几声,他眸中划过复杂的神采,“想来如今外面的形势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天耀和北燕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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