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扉间被暴怒的宇智波斑当作沙包痛揍的这段时间里,神月一直在弄的木叶法初版大纲也堪堪拟定好了大概。
她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学生,弄出来的法律自然也相当粗糙,只能框定了最基础的范畴,尤其是在杀人这方面上,但有些东西,能从无到有,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和改变。
就在神月合上那本初版法典、起身准备去火影大楼的那一瞬,一种崭新的变革也在忍界中悄然萌发。
忍界从来不是法治社会,各大忍村无一例外全都是日本武家那一套,哪怕披上再多奇幻、青春的绮丽色彩,也掩盖不了那股封建守旧的气味儿。
绝大多数忍者从来没有想过改变,少数想要改变的人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后世,木叶只有暴力机器而无司法系统,火影既等于正义也等于法律,量刑就全靠火影和上位者的一张嘴。
这样做的后果嘛,宇智波一族的末路与锅影志村团藏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展现的极清楚了。
当神月把自己辛苦定下的初版法典送到扉间的办公桌上,被斑揍得两眼乌黑的扉间接过来翻阅一遍,他郑重的点点头,难得的说了句好话。
“辛苦你了。”
虽然他也看得出来,手中的法典真的是粗糙至极,但他依然无比珍视地将它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像是捧起希望一般。
尽管粗糙,尽管极不完美,但这一张张脆弱的纸张,正是改变忍界的起点。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最初的框架,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的继续完善,从混沌中诞生的秩序,也会经由无数人的手,变得稳定与圆满。
凝望着扉间默默翻阅法典、心中感慨万千的样子,神月趴在桌子上,忽然提议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大家知道,为什么木叶要有法律?”
听到这话的扉间抬起头,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一直看到她头皮发麻才收回视线。
他有时真心觉得,宇智波神月的思维方式与普通的忍者乃至整个忍界都大相径庭,她的脑回路实在是太异于常人了!
苦思冥想多年的扉间最终得出了一个极为荒谬幽默的猜想:可能,外星人就是这样的吧...
这个猜想的美妙之处,就是还能合理的解释火核和桃华这俩傻蛋怎么能生出这种级别的女儿。
不过,扉间其实也就只是把这个想法当作冷笑话,从来没有当真过,也因此,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玩笑般的推理竟然意外地触及到了真相。
咳咳,说回正题,忍者很少会去思考为什么,惯于服从的天性只会让他们无条件的接受来自上方的一切指令,无论是上战场送命,或是送自己的小孩上战场送命,不管是多么扭曲人性的命令,他们都会全盘接受。
对于已经习惯于服从的忍者来说,法律什么的,当然也会被他们毫无芥蒂的全盘接受,根本无需解释,也因此,神月的这一想法,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但即使如此,扉间还是决定要让神月去试一试。
要说和宇智波神月相处的这些年里他学会了两点,第一点就是不管神月的脑子里又突然冒出了什么点子,最好都支持她去做,而且不要问太多为什么,第二点就是要把忍者都当做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是工具来看。
不知不觉中,扉间恍然惊觉,自己竟然与柱间和斑一样,不自觉地在许多事情上依赖着神月。
心中颇感无奈的扉间不禁伸出罪恶的手,用力的捏了几下神月雪白的脸颊。由于搓得太用力,她的小脸都红了,在神月愤怒的目光之中,扉间遗憾的收回手,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行,交给我去办。”
于是三天后,在木叶休假的这天,神月瞪着熙熙攘攘的广场中央,目光扫过人群,然后落在那个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
最后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千手扉间,表情扭曲成一团。
“你、你说的办法就是让我演讲?”
扉间无比淡定的点了点头,素来面瘫且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微妙的有了些笑意。
“我、我要和你拼了!”
暴怒的神月直接跳起,也学着宇智波斑的样子猛掐扉间的脖子,满心都是悲愤与遗憾——
师匠啊,你怎么就没把千手扉间这混蛋给掐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