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火之国边境地带,一栋新建成的宅邸却悄悄矗立在荒野之中,仿佛是在刻意躲避什么。
乍看之下极不起眼的宅邸内实则别有洞天,除却院落以外,凉亭水榭与花草丛木一应俱全,到处都是雕梁画栋与丹楹绣柱,再加上陈设精致,物事玲珑,全然一派奢华景象。
已是傍晚,穿戴华丽的佣人在廊间不断穿梭,琉璃灯亮,烛火颤动,照出满屋华美浓艳的陈设布置。
这栋建立在荒郊野外的宅邸奢华颓靡得简直就像是君王的行宫殿宇,但在此地的主人看来,仍旧只是格局略小、仅可暂居的寒酸住处。
此时此刻,这间豪宅的主人,火之国的豪商刚好正在用晚膳。
训练有素的佣人们整饰好大厅,点上华烛,熏上暖香,置妥软垫漆桌,一盘又一盘的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的捧了进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珍奇食材都被盛入盘中,可如此多的美食却仅仅只供一人享用。
而就在同一时间,就在同一地界之内,正有许许多多的人死于饥饿。
下人们还在端着各色碗盏鱼贯而入,除了美食以外,美酒自然也少不得,除了火之国常见的樱花酒、清酒和各色果酒,海外运来的葡萄美酒也应有尽有。
这样一场盛宴,说是穷奢极欲也不为过,却只是富商最普通的一餐,他也并不觉得这有多么奢侈,真要比起来,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讲究的商人,贵族们才是最奢靡的。
那帮人都养尊处优惯了,优越感更是刻入骨髓之中,为了将自己和脚底下那群泥腿子们区分开来,奢华的生活、华美的服饰、明确到方方面面的严苛规矩,视百姓如家奴,夺国库成私产,这就是他们彰显自身地位的一种方式。
就算现在已经衰微,大名不也还是强撑着门面,哪怕私底下将官职、土地都变卖出去,也要维持着明面上的奢靡的生活。
吞下一块美味的鲸肉,肥猪似的富商得意洋洋的对着那帮至今还留在国都里等死的贵族们冷嘲热讽,就在这三年间,那些比他还有头有脸的大商人和大贵族几乎统统都被木叶的忍者们宰了去,就只有他,一直活到了现在。
真是群蠢猪!
想到这里,富商再一次为自己的才智沾沾自喜,放弃掉国都里的那些产业虽然差点没把他心痛死,但只要能保住身家性命,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天高皇帝远,木叶还能管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嘭——
忽然,豪商的耳边连续爆发出疯狂的巨响,一阵狂暴的地动山摇过后,下人们惊慌的惨叫与守卫们恐惧的喝斥争先恐后的响起,又极快的归于寂静。
“守卫、守卫!快去拦住他们!”
被这诡异的动静吓到汗毛直竖的豪商在惊慌失措之中把满桌的好酒好菜统统撞倒,以为是有浪忍上门的他大喊几声,命令所有的侍卫和佣人都冲出去拦住敌人,而他自己,则挪动着圆鼓鼓的身体,向着早前留好的暗门飞奔逃去。
就在他慌不择路的逃窜之时,猛然间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竟然在颤抖中缓缓塌陷了下去,就仿佛是地震了一般,可在下一瞬,他才意识到,其实并不是突然发生了地震,而是自己被无数的藤曼倒吊起来,这才会有这样诡异的错觉。
“呵,流浪忍者吗?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要粮食?”
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豪商被吓得浑身乱哆嗦,在强撑了脸面一秒过后,就惨白着一张猪脸尖声求饶道:
“我有很多钱和粮食!我可以统统都给你,留我一条狗命吧!”
咚——
一声沉闷的脚步声踏在了用料十分讲究的地板之上,那如魔神一般的身影,夹带着血与火的气息,每踏出一步,大地就开始颤抖。
来人那一双鬼魅妖异的写轮眼,瞬间就将绝望的豪商带回到了三年前的国都之中,回到了那噩梦一般的夜晚。
曾以为固若金汤、永远不会陷落的国都城池之外,那一群赤红着双眼的宇智波如同恶鬼一般呼啸而来,守城的武士与僧侣一声令下,无数弓箭、火铳就开始攻击,没有间隙的攻势交织出一片狂风暴雨,然而这样的攻击在宇智波的忍者面前却是这样无力,为首的宇智波斑只不过发出一道巨大的火龙,不但将攻过来的箭矢与炮弹全部吞噬,更将负隅顽抗的守军们炸成一道道血花。
就在那一夜,火之国屹立千年不倒的国都与贵族都被嗜血的宇智波们疯狂的报复与残害,再高贵的血脉,再崇贵的地位,再丰厚的财富,在他们面前,都不过是纸糊的老虎、虚假的泡沫,一戳就会碎掉。
曾经在国都中呼风唤雨的富商也就是在那时才意识到,从此火之国将不再是贵族大名的天下,忍者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也就是在那一夜,宇智波斑和他带领的宇智波一族,成为了火之国无数贵族、富豪的噩梦,那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为了逃避这双恶魔般的眼睛,他不惜抛弃掉家产与家人,可现在,这群疯狂的宇智波们竟然还是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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