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茂全来说,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不是从几张皮子做到了曾经的家业,而是他的两个儿子。
林逸从武,成了政界的红人;林志从文,当了商界的新秀。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兄友弟恭,感情甚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林家。
然而此刻,两人罕见的发生了巨大的分歧。
小小书房,浓浓的火药味。
“大哥!这件事你听我的,最好不好掺和!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一旦动手,哪怕只是出点子,事后只要有心,都能追到你身上。在表彰授勋的当场杀人,多大的影响,你真当马王爷没有三只眼?”
林志手指敲着桌面,邦邦邦,急促而用力。
宣示着他内心的激愤。
“你和刘琛哥不一样,他只有一个人,大不了跑了就是。你能跑吗?你跑了,偌大的林家能跑了吗?而且别忘了,人是你抓的,现在又是你要杀,政界怎么看?你以后的路又怎么走?万一捅出来了,还有以后吗?大哥!我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刘琛哥是生死兄弟。所以你昨晚花了一夜去帮他处理尾巴,我非常支持。但这个罗夏,与你们无冤无仇,甚至还是你的成绩。你何苦也要损了自己,主动伸手帮他?”
林志越说越激动,口干舌燥,抄起面前的茶水一口灌下。
砰!
喝空的杯子被掷到桌面,清脆炸响。
沉默,林志不再说话,等着林逸的回应。
茶壶中泡着红茶,细细小小的茶叶,在壶底淀着,散出细细浓浓的深色茶叶滋味,晕染整壶茶水。
给林志续上水,自己取了根烤串,细细嚼着。
“阿志,我知道,你很聪明,从小就会算账。这次的账算的很对。但有些事,不是这么算的。你是知道的,我曾想当个纯粹的武人,入了八极这一门。在我第一天拜师学艺的时候,师父说过这样一段话。他说,练拳先练神,神即是道,即是信与念,即是准则。没神的拳术只是一门技术,练得再好,也只能练成一把枪。”
“当时我不懂,觉得练成一把枪也很好,啪啪啪,你开了枪,敌人就死了。我就这么问师父,你猜他是怎么回我的?”
林志虽然聪明,但对武道上的事情,还是知之甚少。
摇摇头,等待林逸的下文。
“他说,‘枪再好,也只是谁都能利用的工具,本质上,跟一把椅子,一根扫把没什么两样。”
林志不解,插话:“怎么会没什么两样呢?至少枪能杀死人啊。”
林逸笑了,捏住吃完的烤串签子。细长的竹签被两端的力压至弯曲,显示着它的韧性。
“对刘琛和我来说,要杀人,这根签字就行了。”
松开一端,身体的力量摧着竹签破空戳到桌子上。哚的一声,插到了桌子里面,成了最好的佐证。
“关键是信与念。当年爹宁愿把一家的财富生死都赌在我的一场暗杀上,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是他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愿向东瀛投诚。这是爹宁死也要奉的道,你要是用商科的那些算账方法去看,永远算不过来。但这些事,得去做。”
“罗夏是个汉奸,我以为活捉是为了套取情报。没想到官方会利用这种办法铲除那种思想。汉奸成了英雄,我接受不了。这背后的影响,你一定能懂。所以刘琛一说,我便响应。不仅是因为兄弟两个字,还是因为我也想做。”
林逸的话很朴实,也很成熟。他试图用最诚恳的语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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