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样子,让我也有了共鸣,心底的那颗小苗也逐渐长大。
邬芥柯激动的抓住我的手:“当然可以!不过,你的梦想就只是写文案之类的吗?”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成为作家,我想写书,我……
嘴张了张,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差不多吧。”脑子里划过一些画面,心脏一痛,猛的抽回手拿起包,“我去一下厕所,然后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逃也似的离开。
奔到厕所用水洗了一把脸,想要将脑子里的那些事忘掉。
那年我记得是,初二,我第一次开始动笔写小说,在家里我本来就不爱说话,所以很多事憋在心里就很难受,但我发现用一支笔一张纸就能将自己所想都写下来,那种感觉很美妙,我开始试着写各种各样的东西,攒着的本子也越来越多。
直到那年过年,家里亲戚都聚在我家开始问一桌的孩子理想都是什么,所有孩子都一脸迷茫,都是一副对未来很茫然的样子,那时候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第一次主动开口:“我想,当作家!”
“噗……”不知是谁笑了一声,接着所有人都开始笑,大到老一辈,小到我的弟弟妹妹,那种讽刺的笑声一下一下的打压着我的自豪感,我昂着的头低了下来,三姨指着我笑的喘不过气:“哎呦,妹妹啊,你们家这姑娘,真是够异想天开的。”
“我,我没有异想天开!我已经有在写东西了!”说着,我不服气的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掏出来,当时我就看到我父母脸色全部都不好了,我妈一把扯过我的本子然后撕的稀碎:“说什么呢,妈妈觉得你当个老师就不错,多赚钱啊,对吧哈哈哈哈……”我父亲捂住我又要说话的嘴:“回自己房间玩去!”
我被推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门外一声反锁将我的心彻底碾碎了,原来,自己的梦想如实说出来是会被嘲笑和惩罚的吗?那时的我,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一个人默默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书桌,然后将头埋到了膝盖中间,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那天晚上,亲戚走了之后,他们翻遍了我的房间,将我写的所有东西都,撕了,我坐在床上,哭了好久,到最后哭不动了,只有目光无神的看着他们,自那以后,我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我的梦想,对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卫生间里,我用水疯狂的往脸上扑,水和流下的眼泪混在一起后变得有些咸,冰凉的水刺激着我麻木的心,将我拉回现实,用了一些时间止住眼泪,然后抽了张纸一边擦着脸一边走出门。
转角处却看到了倚着墙等我的邬芥柯,他见我走出来,松了口气,走近了接过纸替我细细的擦拭:“你刚刚表情不太好,我有点担心就跟过来了,没事吧?”他身上散发着的温柔的光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包裹住我,令我鼻尖一酸。
自从遇见他之后,我发现每次在黑暗的拐角处都能遇到他,然后被他带入光明。
邬芥柯发现水越擦越多,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到我红红的眼睛,愣了一下:“怎么,哭了?”
我抽了两声:“我,我其实不止是想写东西……”说完后眼泪更止不住了,他慌张的拉着我回到录音室,关上门:“不哭了不哭了,还好这里是隔音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他伸手揽过我努力帮我安抚情绪:“好了好了,你说,我听着。”
我张了张嘴,可是十几年对这句话说出口的恐惧不断占领着我的心,只要一想到说出口会迎来冷眼嘲笑我就浑身发抖,伸手紧紧搂住邬芥柯的腰:“你听完,不准嘲笑我,可不可以?”
“好,我答应你。”
“我……”压下脑子里不好的画面,深呼吸了一口气:“作家,我想当作家,我,我想写书!我不止想写什么小文章之类的,我想写书!”感觉到他要松开我的手,我一把搂的更紧,“别,别松开!先别看我!”
邬芥柯替我顺了顺头发:“你的梦想,很棒啊,怎么会嘲笑你,作家是个很好的梦想,可以写自己的书多伟大,我不会嘲笑你啊。”他很好奇我这种从内而发的恐惧是从哪里来的,但现在不敢随意问出口,只能不断的安慰着颤抖的我。
这是我向他敞开心扉的第一步,他现在,绝对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