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跑客运的,是自家老乡,简直不能再熟,顾苟又以公司为由,谁叫您弄不过姜婉那女人替他擅作主张签了字。
现在说啥也晚了。
前车之鉴。
老三是个倔性子,从老家说去城里就去城里,一下午独自走出40里,若不是遇到个好心的,说不准自己就能摸到小姨家。
老妈长吁短叹,最后还是想打发大哥陪他一道去。
顾苟就怼道:“您不怕一下没了俩?”
老妈一想也确实在理,随即又拿起扫帚动起了武,一晚上鸡飞苟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清晨,顾苟终是一瘸一拐背着个书包独自出了门。
本来在山下就能坐上车,奈何还得与王凤娇集合,顾苟就多走了几步上街打了个车,最终到了医院门前推门下来。
早上6点,又恰好遇上个阴天,街上黑布隆冬半天才叫顾苟在一处角落里寻着王凤娇。
上下打量,一件一拖到底的加绒黑风衣,平底白色旅游鞋。
长发披肩,素面朝天,只是那精致的脸蛋上,左侧脸狭明显肿起,人漂亮,于是看起来更加可笑,侧面也能看出,对方昨晚没少挨打,定是和家里吵翻了天。
但她能与高杰顺利交往,想来也是个皮实的。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
王凤娇第一次出远门显得有些忐忑,话也变得极少,顾苟也担心看她脸蛋藏不住笑意。
于是,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一直相安无事。
有道是赶早不赶晚,二人等了许久,直到提着大包小包上赶着回老家的人越聚越多,一辆前面挂着从山城到顾苟老家的大巴才姗姗来迟。
然后驶过十字路口,慢慢停在了医院大门旁。
曹家老二从车窗中探出个脑袋操着一口家乡话吆喝道:“辛县啊!太原的,临汾的,汾阳的,太谷的,离石的上车了喔!......”
若是太原的上了车,半道准会大哭一场,顾苟不想解释,拉着同样背着个书包的王凤娇,跟着人流慢慢挤上了大巴。
赶上了春运,老乡也不会跟顾苟客气。
曹家老二就给刚刚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顾苟出了个大难题。
“你小子别一人占着个坐啊!你妈呢?怎么不见来?”
顾苟指了指靠窗的王凤娇,回道:“就我与她,叔你啥意思啊?”
曹家老二一直在老家住,把王凤娇认成了顾玲玲,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劝道:“算你半价吧!让你姐抱着,多让出个座位来。”
顾苟哭笑不得。
指了指自己,苦笑道:“叔!我又不是儿童,您不用这般照顾我,你再跟别人谈一谈吧。”
没想到,曹二叔来了火气,蹙眉道:“咋这么不懂事!赶紧的,别墨迹,马上就要发车了,好多人过道中都坐不下呢!”
顾苟哑口无言。
王凤娇就险些笑岔了气,这时插嘴道:“好了叔!您别说了,我就跟他挤一挤,您去忙,这里有我。”
“唉!这才对嘛!”
曹二叔心满意足的走了,顾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指着自己鼻子问:“我是儿童吗?需要他半价吗?你一路十几个小时抱着我不怕我挤死你?”
“欸?”
王凤娇傻眼。
捶了顾苟一拳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顾苟懒得再与她废话,伸手就要解她风衣钮扣,王凤娇突然变色,但仍是一咬牙,自觉一颗颗地解开,不然对方也没法坐啊。
他才起身,座位就被一位大妈占了去,等王凤娇一颗颗钮扣解开后,顾苟突然就瞠目结舌,无力地指了指她,转过身去扳开她一条腿一屁股坐下后气得长吁短叹起来。
镜头下移。
原来王凤娇居然大冬天,加长风衣里,下身居然是短裙配了一条灰色纯棉裤袜,顾苟真担心她冻死自己,此刻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