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定的酒店有一面大的落地窗。
乔漾的房间刚好在酒店的最高层,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屋里就开了一盏睡眠灯,灯光暗淡,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窗外的夜景。
乔漾依偎在沈鹤行的怀里,眼中却无暇欣赏这座繁华都市的夜景。
“表哥。”
她抓着沈鹤行的手臂,刚做的新指甲又像小猫一样,挠了挠他手臂上的肌骨。
乔漾爱漂亮,就连指甲都护理的精致。
这指甲是舞台剧结束后她贴上去的假片,看着长,其实挠人并不疼,反而带着一丝痒意。
沈鹤行眸色掩映在昏沉的房间里,幽深如墨,奔涌而来的情愫将两人笼盖。
“怎么了?”
他哑声问,“你不是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
他这话听上去有些恶劣。
就完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乔漾红透了脸,连脖颈上的皮肤都红了。
她以前听说过,在一段爱情关系里,若是男生喜欢这样从身后抱入,那一般是强势的。
沈鹤行不喜欢这样,并且他也不是个强势的人。
他说他喜欢看她的眼睛,说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还有一点沈鹤行并没有说——
三年前,她这双漂亮的桃花眼灼灼地看着自己时,他不敢回视。
在每个晚上的晚课时间,他念经之时,就会发现她偷偷地睁眼看着自己。也是后来,他才明白,那本《百佛名经》她不是背不熟,而是不愿意背。
现在他后悔了,他想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尤其是在耳鬓厮磨之间。
“你……”
乔漾咬了咬唇,想嗔他,却只能看着窗外的景色,“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沈鹤行笑着嗯了声,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着重重的气音。
他一手圈着她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按在落地玻璃上。
乔漾掌心有汗珠,在那落地玻璃上留下了清晰的手掌印。
她手小,手指却细细长长的,掌印落到玻璃上时,也是小小的。
有点可爱。
沈鹤行亲吻着她柔软的耳垂,也看向了窗外,不明所以地开口:“我既喜欢这座城市,又讨厌这座城市。”
乔漾意识有些紊乱,抽空回他,“为、为什么?”
沈鹤行没回,只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一滴汗从他的额间,划过流畅的侧脸,落入她的锁骨上,混着细嫩的瓷肌缓缓滑落。
良久后,他才如释放般开口:“因为你在这座城市待了三年。”
喜欢是因为这座城市她待过,讨厌是因为这三年的山川相隔。
…
回海城的飞机是下午三点。
乔漾本意是要跟剧院同事一起回去的,但沈鹤行过来找她,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她心疼他,想在这边待一天再回去。
吃过午饭后,乔漾就去跟迎曼说明了情况。
“男朋友多久来的?”
乔漾发现迎曼在盯着她看,不由得摸了摸脖颈。虽然巴黎气温不冷,但她还是选了件高领外套。
“昨晚。”
她不自然地回。
迎曼笑了笑,“今天早上没起来吃早饭,看来昨晚睡得很好哦。”
乔漾:“……”
她脸色不自觉地透红,“还好、还好。”
就跟舒蜜生宝宝那晚一样,基本是天快亮时才睡觉。
迎曼收了笑,也不打趣她了,“那行,你们也早点回来。”
乔漾嗯了声。
她心头偷偷摸摸地松了口气。
跟迎曼说明了情况后,乔漾就回了房间。
房间里,沈鹤行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处理着文件。
这会儿他难得带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乔漾有幸见过一次他戴眼镜——
三年前,她和他视频的时候,那时他刚开完会,眼镜还没摘下来。
眼镜这个东西戴上,好不好看,得分人。
沈鹤行戴上眼镜,没了那股出尘的绝世风华,倒是多了几分斯文败类之感。
就好像隐士高人步入了俗世,沾染上了红尘的痴缠情.爱。
听到声音,沈鹤行看了过来,他抬手推了推眼镜。
“跟迎老师说了?”
“嗯。”
乔漾应了声,她走了过去,又瞟了眼电脑,“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沈鹤行:“批改作业。”
乔漾:“……”
她扑哧一笑,笑嘻嘻地勾着他的肩膀,“沈老师好敬业哦,让我这个同事自愧不如。”
沈鹤行莞尔,搂着她的腰肢往怀里带了带,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
乔漾闭上眼,主动含了下他的舌尖。
沈鹤行眸色一暗,更加用力地吻她。
“唔——”
乔漾突然皱了皱眉。
沈鹤行停下动作,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
乔漾:“你的眼镜磕到我了。”
沈鹤行鼻梁太高,那副眼镜架在他的鼻子上,随着他低头的动作,眼镜下滑,就磕到她的鼻子。
沈鹤行怔了下,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个理由。
乔漾抬手摘掉他的眼镜,撞进了这双深邃的眼眸里。
她唇角微张,视线又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从眉心到鼻梁,再到鼻尖。
乔漾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她唇角勾了勾,“好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哦。”
“……”
沈鹤行看着乔漾嫣然的红唇,喉咙微微发紧。
她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够引诱到他,心里念无数遍静心咒也没用。
安静两秒后,沈鹤行再次低头,吻住他肖想已久的红唇。
乔漾被他圈在怀中,很快就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屋内气氛安静,电脑里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成为这静谧空间里的唯一声响。
沈鹤行停下来,一双漆黑深沉的凤眼看着她。
他现在是越来越难坚守戒律了,所有的坚持几乎一碰即碎。
他突然想起,在临台寺的那个晚上,他守在浴室外面,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心里默念了许久的经文。
乔漾红着脸从地毯上坐起来,“那、需要我帮忙吗?”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不好意思看他。
沈鹤行怔忪了半秒,随即笑了笑。
他虔诚地吻了下她的眉眼,纵然情愫暗生,也被他克制着。
“不用。”
他不需要她为自己的色.欲买单,而且他也舍不得她做那样的事。
“那你怎么办?”
乔漾担心。
沈鹤行摸了摸她的头,“不碍事,一会儿就好。”
乔漾眉头微蹙着。
稍顿,她眼睛忽而一亮,“那我给你念经。”
沈鹤行笑了,“你会念什么经?”
乔漾哼了声,“你可别小瞧我,我会的可多了。”
沈鹤行难得露出戏谑之色,他挑了挑眉,“都会哪些?”
乔漾回:“《心经》,还有之前那本《佛说百佛名经》。”
见沈鹤行不信,她努了努嘴,自告奋勇地背了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这篇《心经》不长,全文就268个字。背完以后,乔漾自豪地看着沈鹤行,一副求夸奖的邀宠模样。
沈鹤行无奈,又不忍心打击她,笑着说:“嗯,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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