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濠府。
自从辖区内有了凤阳县,让此地官员也水涨船高。
能够到此地为官,说不定能沾沾当今圣上的龙气,来恩荫后人。
“悠悠蒙县闲云近,渺渺濠梁落日低。”
岳麟一身官袍,大摇大摆地进入临濠府。
这令守城卫兵们很是不解,临濠府的捕头们更是纳闷不已。
谁不知道你岳麟与知府大人有恩怨?
郎知府大人有大量,没有再去凤阳找茬,你一介七品芝麻官怎么敢送上门来?
“大人!您要卖酒,去别的地方不行么?”
王捕头愁眉苦脸道:“咱们犯得上到临濠府,看那郎世才的脸色?”
张定边同样不解,“你在凤阳,他忌惮父老乡亲,你若到了临濠府,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岳麟淡然一笑,可惜他一身官服,不能像韩水云那般骚包。
“唉!赚银子么,不寒碜!”
老王叹气一声,“等到咱们的重八精酿做大做强,便不用看郎世才的脸色了!”
岳麟摇头道:“谁说我要看他的脸色?老王,我像是那种跪着要银子的人?”
王捕头指了指身后的三大车酒水,又指了指岳麟。
“郎世才是您的上官,你拉来的是酒,您又没有胡惟庸这般靠山,可不是要跪着赚银子?”
唰!
朱权指了指胸前的七品鸂鶒,“本官蒙受皇恩,今日就站着把银子赚了!本官还要让郎世才,对咱们毕恭毕敬!”
老王满脸不可置信,张定边更是揉了揉双眸,不知是他喝醉了,还是岳麟得了失心疯。
——
临濠府衙。
郎世才这几日送走了焦延,后者要回应天府向胡惟庸复命。
“唉!那焦延,估计要将所有过失,推到本官一人身上。”
郎世才唉声叹气,“胡相的事情办砸了,以后升迁恐怕无望!”
“哪怕这岳麟送上门来,我都有办法治他的罪!”
话音未落,就看到捕头火急火燎前来。
“知府大人!”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本官不是告诉你们,凡事都要沉稳!”
郎世才见捕头一路小跑,更为不悦。
“岳……岳麟来了,在外求见!”
“什么?”
郎世才顾不得仪表,一路小跑,直奔府衙门外,生怕到嘴的岳县令跑路。
“呸!还特娘说我?你不还是一路货色!”
府衙门前,根本见不到百姓踪影。
喊冤鼓已经蒙尘久矣,不知多久没有人敲打。
倒是府衙年年修缮,却依旧显得破烂不堪。
工部拨下来的银子,又不知被那些人中饱私囊。
“这是临濠府衙?”
张定边皱眉道:“为何如此破烂?还不如其治下凤阳县!”
王捕头冷笑一声:“你不知其中门路!每年府衙都会向朝廷报备修缮,工部便拨下银子。”
“可惜这银子,未到府衙手中,就会被层层剥削,一万两到了临濠府,能剩下三千两便不错了。”
大明的俸禄太低,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官员们为了敛财,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即便三千两到了临濠,也不会用于府衙修缮,而是郎世才与一众官员分赃。
至于凤阳县,从来不要那笔钱,朝廷也自然乐得不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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