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灵器是谁安放的?”花掌学秀眉微拧。
助教摇头:“我不知道。”
“你们时常校准,分量不对,必然知道。”楚寒月轻巧点破他的谎言。
“我……我……”助教哽了半天,也没能编出个借口,咬了咬唇,干脆承认了,“我知道这秤偏重,但灵器不是我放的。”
“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何不上报更换?多出一成的钱又去了哪里?”花掌学问,“你如实说,若当真有困难,我不怪你。”
大概是花掌学历来好说话,那助教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丹修弟子灵力本就珍贵,我一时鬼迷心窍,只想着能买药材多练习,让花掌学失望了……”
花掌学叹了口气:“你知错便好,可为何会如此拮据?两日前,你们说楚公子赠予灵材堂一方灵器,需多花心思管理,还要注入灵力,月钱涨了两成,还增添了每月的灵力损耗补助,这些还不够吗?”
随着她的话,助教的脸色慢慢青了……
“可是灵气是楚公子注入的呀!”一直沉默的弟子忽然道,“要补贴灵力损耗,也该给楚公子。”
楚寒月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灵器无需管理、维护。”
花掌学霎时眉又皱起,看着助教久久没有说话,静了好半天后,忽然拂了拂弟子玉牌:“舒姐姐,麻烦你过来一趟,灵材堂。”
助教一听,顿时面如金纸:“掌、掌学,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别让舒掌学来啊!”
楚寒月看得一脸懵,旁边弟子悄悄解释道:“花掌学性子温和,极少发怒,若怒了,便会找术道峰舒掌学来,帮她教训弟子。舒掌学出手,便如狂风卷嫩草,三两句呵斥,就能把不老实的训服了。”
“嫩草”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花掌学又向玉牌道:“王夫子,让负责灵材堂的所有助教过来。”
另两名助教刚踏入堂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舒掌学便风风火火地来了:“怎么回事?”
花掌学简略将事情一说,楚寒月又补了一句十分合理的推测:“灵器有可能出自器道峰。”毕竟这铁块十分简陋,不像能放在市场售卖的品质,同门私授的可能性最大。
“器道峰谁!”花掌学一喝,助教立时抱头道:“是吴大,他推销的灵器!”
推销这两个字就很妙,直接把那吴大卖了。
舒掌学已玉牌传讯:“齐掌学!瞧你教出来的好弟子,带着吴大滚过来!”
那头齐掌学正在炼器,被莫名其妙训了一番,吓得差点炸膛,迫于舒掌学淫威,只能暂时熄炉,匆匆带人赶来。
那吴大比资材堂的助教门还胆小,人还在门口,便开始招认,走到舒掌学身侧时,已将前因后果全数招来。十分简单,不过是几名助教都想牟利,吴大卖灵器,资材堂的助教吞没称重一成药材的费用,彼此承诺封口不言,就这样不当获利了十年之久。
“十年……”花掌学掐着指头,心疼坏了,虽说只有一成,可十年下来,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舒掌学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厉喝:“贪墨的钱财呢!还不速速归还!”
三名助教扑通扑通跪下,两人忙不迭从芥子袋里取出一小捧金子,另一人瞪着无辜的眼:“我去岁才升助教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花掌学核对了账簿:“这只是一个月的钱。”
“用到哪里去了!”舒掌学的呵斥回荡在偌大的堂中。
“舒掌学,我错了!不该鬼迷心窍,流连骰子之间!”这个是去赌了。
“舒掌学,我错了!可我真什么都没做啊!”这个应当确实无辜,被吓得都快哭了。
“舒掌学,我错了,不该色^欲熏心,去找望春楼的小公子。”这个是去嫖了,还不忘推几分责任,“可这也不能怪我,之前我两月只去一回,尚有余钱,自楚公子来了后,日日瞧着他的身姿音容,我这才不得不多番下去消解。”
莫名被点名的楚寒月额角抽了抽。
“闭嘴!”舒掌学再喝一声,三名助教连气都不敢喘了,“这还成了楚寒月的不是?他生得好看那是他的事,你一副龌龊心思,不但不自省,还推诿无辜者,不要脸!”
楚寒月在心中叫了声“好”。
全场静默,只由舒掌学一人继续发挥:“要么,把钱补全,罚一年月钱,要么,把钱补全,滚下钧天山。”
“舒姐姐,会不会太重了?”花掌学小声问。
“赌嫖之风,必须严惩!”舒掌学不留余地地说。
“补不上呢……”一名助教弱弱地问,那可是十年的积累,怕是把他卖了也补不上。
“给小花试药!”
花掌学连连摆手:“这我可做不来……”
舒掌学没为难她,下了最终决断:“到术道峰去当活靶子!”
“……”砰砰两声,两名助教两眼一翻,被吓得应声倒地,另一人晃了片刻,朝后一仰,被舒掌学的气场震倒。
收拾完了助教,舒掌学倒竖的秀眉终于回归原位,从芥子袋里取出一麻袋灵草:“这是此次历练自秘境所得,给你。”
花掌学两眼放光,抱紧麻袋:“谢谢舒姐姐!回头第一炉补灵丹全给你!”欣喜之中,看见旁边岿然而立的楚寒月,忙从麻袋中分出一半:“楚公子,这些请你务必收下,感谢你赠与灵材堂灵器。”
“多谢掌学。”这些灵材大多是中品,成色不错,楚寒月并不客气,一股脑扫进了芥子袋。
器道峰齐长老微笑着迎上来,取出五枚中品灵石:“楚公子,这个也请你收下,请务必来我器道峰辅习。”方才舒掌学训人之时,他偷偷观摩了那台取药灵器,设计巧妙,不论是内置的称重符纹、还是材料表面的光洁程度,都堪称完美,筑基圆满期便能炼出此等灵器,将来的水准绝不在他之下。
中品灵石赠楚寒月,都配不上他的炼器技术,只是灵石也不是想用就用的,有修为限制,上品的必须要到金丹末期才能掌控使用。
“我会考虑。”楚寒月收了灵石。
舒掌学也道:“也要来我术道峰,有什么想要的说便是,我术道峰不缺钱。”
花掌学小声嘀咕:“就我最穷……”
此方事了,楚寒月返回宿舍,正遇上禹长生出门。
“楚辰星来了,去见?”禹长生大概意识到冷脸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今日的脸色还不算难看,只是他摆惯了脸色,反倒显得十分别扭。
“不去。”楚寒月绕开他进了宿舍。楚辰星身为亲弟,却与原身不睦,倒是和禹长生关系不错,称兄道弟的,显然是来找他的。
禹长生脸又拉了下来,沿着山道去了会客堂。
楚辰星翘腿坐着,也不起身,兀自喝茶,见禹长生进来,替他斟了一杯,叩叩桌案,示意他坐。两人算是发小,从小到大,但凡参加神庭界聚会,两人便玩在一块儿,禹长生看不惯楚家娘娘腔的大少爷,楚辰星对楚寒月哪哪看不惯,一拍即合。
“辰星兄有心了,特意来看我。”禹长生品了口茶,两人熟得很,只寒暄了这么一句,便直接点破他的来意,“怕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吧。”来钧天山七年,也不见他来,光是会老友闲谈,他是不信的。
“长生兄懂我。”楚辰星也不说废话,切入正题,“我此番是为楚寒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