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惯例,像出动军队之类的征伐之事麒麟一般都不?会参与,因此商讨亲征的议事,文光也通常不?会出席,所以苍梧才会特意?前来向文光禀报各项事务的准备工作。
因为文光低着头,所以他也看不?见茶朔洵的表情,他只能听?见那一如?既往温柔的嗓音说着——
“嗯,不?能再?等了,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到达朔州,就要等隆冬快结束的时?候——我们不?能让士兵冒着大风雪前进。”
文光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沉默了下来。
与此同时?,晶莹的水滴大滴大滴地落到了他的衣衫上,在那湘妃色的衣衫上晕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悲伤之花。
好痛苦,只要想到要分离,文光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炸开般地疼痛。
不?想和他分离,想要用尽一切手段和他在一起,但?是理智又告诉文光,不?要去挽留,不?要去纠缠,你要独自?留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痛苦将文光的灵魂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想要不?计后果地跟随茶朔洵,而?另一半则绝对理智地告诉着自?己什么才是对柳、对他以及对自?己最好的安排。
茶朔洵注视着文光,他的喉咙艰涩地滑动,“……会顺利的。”
文光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擦干,“我知道的,只是麒麟的本能会让我感觉难过。”
眼眶还晕染着红晕,他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仿佛朦胧之月,皎洁的容颜上被笼罩上了一层清浅的薄云。
茶朔洵再?也不?能压抑自?己胸中涌动的情绪,他一把将文光拉靠在自?己的胸口。
麒麟的额头因为触碰到他的王的心口而?感到发热,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有力?的心跳声环绕着他的耳畔,因为理智和情感而?分割的灵魂也倏然安宁了下来,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度过了这一刻。
他们都很清楚,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像是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
……
大司马的人选实在是出人意?料,夏官已经很久没有丽园这样更偏向内政的长官了。
太保成浩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走进了为三公准备的官署之中,门口的下官替他挑起厚厚的门帘,成浩才走进里?面,便?被迎面而?来的暖气扑了一脸。
“嚯,好暖和。”
“都是托了你的福,”太师和韵靠在熏笼旁,手里?捧着一把瓜子,娇声向成浩笑道,“这些炭火是夏官署送来的给你的冬日份额。”
成浩浓密的眉峰扬起,脸上露出一个粗豪的笑容,“这样看来,这个大司马换得是真?不?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