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劝自己放弃相国么?
“公主蕙质兰心,品性高洁,倾城之貌,放眼天下,好二郎尽是,又何必将一颗心放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苦了自己,累了自己呢?”
殷鹿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可是传入乔岁宜的耳中,却觉得,这声音,竟是这般的悦耳。
犹如潺潺的泉水,悄无声息的划过筋脉,驱散了心中奔流不息的凉意。
这人,还是殷鹿竹么?
还是那个纨绔么?
乔岁宜深深的将殷鹿竹看了一眼,而后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端庄淡雅。
“殷世子的话,本宫听进去了。”
话落,她转身便朝着马车走去。
殷鹿竹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这个公主,本性不坏,只是高傲了些,冷了些,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长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殷鹿竹身后。
他低声道:“世子,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心悦相国,便故意说这些,为的便是让少一个强劲的情敌啊?”
听着长桉的话,殷鹿竹唇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
“你闭嘴吧,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
话落,她转身大步朝着府里走去。
只是觉得,痴心错付,蹉跎年华。
沈南箫并非她的良人,若是执迷不悟,怕会伤自己。
……
殷鹿竹回到奉安殿便开始逗弄鹦鹉。
她手中树枝轻轻划过鹦鹉的羽毛,后者嫌弃的扑了一下翅膀,往旁边挪了点,然后看了她一眼。
瞧着鹦鹉眼中的嫌弃,殷鹿竹眨了眨眼睛,“这鸟脾气怎么跟君上一样一样的?”
“世子,慎言啊!”长桉被她一句话惊的膝盖一软。
这话要是被君上听到,那可不容易收场啊。
殷鹿竹像是没有听到那般,对着鹦鹉循循善诱,“来跟你学,说,殷鹿竹真好看!”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鹦鹉,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想听到的声音。
殷鹿竹脸上神情僵了僵:“世子万福。”
“世子真美!”
“世子真俊!”
“世子天下无双!”
许久过后,殷鹿竹心灰意冷的叹息一声,她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这身羽毛了,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哑巴鸟一只!”
青萝有些茫然,“不会吧?奴婢看它很有灵气。”
“装的,绣花枕头,这鸟就跟顾庭芳一个样,徒有其表。”
青萝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
殷鹿竹倒是在旁边坐了下来,她拿起跟前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白芷希怎么说?”
“君上并未提起要纳白芷希为妃的事儿,而是将她留在了永安宫里陪太后。”
“呵呵。”殷鹿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那女人怎会甘心?她心中所想,一直都是这个后位。”
“想来,太后也未必甘心吧。”
“那世子,接下来怎么对付白金垣余霜?”长桉凑了上来,很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听着他的话,殷鹿竹眨了眨眼睛,这话问的,像是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似得。
她不悦的瞥了一眼长桉,“人家孤儿寡母的,又有太后撑腰,我何必上赶着去找不痛快,此刻不痛快的,该是君上才是。”
“我们该做的,是想想如何瓦解四大藩王之间的联系和信任。”
为冤死的傅府满门,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