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希站在门口,她目光冷佞的扫过张家德,“那我便在这里等,等到君上愿意见我为止。”
见她态度坚决,张家德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安静的站到了一侧。
乔岁宜走进昭德殿,她一眼便看到案桌前批阅奏章的人。
他一袭白衫,那满头的墨发好似上好的云烟绸缎那般,柔顺的自肩头流泻而下,只是看着,便心生绮念。
走上前,她至今来到他跟前,“相爷。”
沈南箫抬眸淡淡的扫过跟前的乔岁宜。
她落落大方,眉目清冷,有一种沉淀在骨子里的高贵和骄傲。
“见过公主。”
他语气轻缓,却透着一抹轻易便可窥探的冷漠和疏离。
对于他这番态度,乔岁宜似乎是早已经习惯那般,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有些难言的酸涩。
“皇,皇兄呢?”
“出宫了。”
乔岁宜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沈南箫。
这个人,从第一次初见,他便在自己的心中发了牙,然后,生了根似得疯长,到了如今,早已森林密布了。
她没有多问,因为知道,他与皇兄决定的事儿,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而皇兄,他既然出了这皇宫,便说明有重要的事儿。
乔岁宜上前一步,她在案桌旁坐了下来。
“相爷,我为你磨墨。”
说着,她便半点含糊都不曾有的拿起了桌上的砚。
沈南箫好看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不必了,公主乃金枝玉叶,这些事儿,无需你。”
乔岁宜手上的动作未停,“可是,我想替你做点什么。”
放下手中的笔,沈南箫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听着他的叹息,乔岁宜磨墨的手当即便僵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她什么都怕,就怕惹得他不悦。
“公主,你素来未曾在君上的殿中待过这么久,该回去了。”
乔岁宜轻轻的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失落。
可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她还是站了起来,“知道了。”
淡淡的语气像是缭绕在风烟中一般,轻轻一吹就会散掉。
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缓步走了出去。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南箫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乔岁宜出去的时候,白芷希还等在殿外,看样子,似乎铁了心要进入昭德殿了。
瞧着她,乔岁宜面色忽然便沉了下来。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放肆!”
乔岁宜冷睨着白芷希,声音清冷,眉目带着长公主独有的霸道。
白芷希轻哼一声,“我奉太后之名,前来给君上送……”
“住口!”
不等白芷希把话说完,乔岁宜便怒叱出声,“皇兄说了不见你,你却赖在这里不走,怎么,是想违抗圣令不成?”
“我……”
“违抗圣令,应当如何?”
乔岁宜直接看向站在一侧的张家德,沉声询问。
张家德看了一眼满面怒容却隐忍不发的白芷希,这才道:“当,脊杖致死。”
抬眸,乔岁宜轻轻的扬起下巴,只留给了白芷希一个清冷的侧颜,“这昭德殿许久未添新魂了,怎么,白小姐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