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之上,男人俯瞰众生,华贵的帷帐拂过夏末的长空,凉风轻扬,为他单薄的身躯平添了三分瑰丽磅礴的气势。
扫了一眼殷鹿竹,顾庭芳收回目光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禀报?”
偌大的殿堂上,无一人开口说话。
见此,顾庭芳轻勾了一下唇瓣,起身离开了金殿。
瞧着白金垣那一瞬间颓废的模样,殷鹿竹眼底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君上可是说了,不可随意增加百姓赋税,更不得搜刮民脂民膏,可如若白金垣抗旨不尊呢?
白金垣暗自屯兵,她就不信,他能舍得这些银钱。
“这个老匹夫,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吧!”
沈南箫刚走到殷鹿竹身畔之时,便听她很是兴奋的感叹了一句。
后者微顿,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无奈,“世子,今日天气尚好,可要与本相去郊外骑马?”
“不了,我准备去喝酒。”殷鹿竹挑眉看了一眼沈南箫,淡淡的拒绝了他。
沈南箫眼中清晰可见的划过一抹失望,“那,喝完酒之后再去。”
殷鹿竹看着他,眼前的沈南箫还是如从前一般俊朗无双,只是,如今的他,看上去,好像多了些温度。
从前,她将傅氏一族之死怪在了他的头上,可误会澄清之后觉得,他其实也无辜。
既如此,便不必多纠葛了。
“我这人素来讲究,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
“……”沈南箫轻轻抿了下唇瓣,“如此,便不去骑马了,我陪你去喝酒吧。”
殷鹿竹:“……”
她抬眸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南箫,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那走吧。”
……
沈南箫与殷鹿竹刚走出大殿,便被几位大臣拦住了去路。
几人朝着沈南箫颔首,其中一人开口说道:“相国,殷都城中新开了一家叫明月斋的酒楼,据说味道很好,不知道相国可否赏脸?下官做东。”
“不必了,本相与殷世子有约。”
沈南箫这话音落下,几道视线瞬间便落到了殷鹿竹的身上,充满了探究。
相国与殷世子的关系,什么时候竟也这般和谐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有人道:“人多热闹,那不如,殷世子也一道吧?下官做东。”
殷鹿竹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另一人开口,“朱大人,这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做东呢,上次便是你做东了,这次便我来吧!”
说着,他看向沈南箫与殷鹿竹,“还望相国与殷世子赏脸。”
“刘大人玩笑了,上次那哪叫做东,今日还是我来吧。”
殷鹿竹默默的看着几位饭还没吃,便争着付款的人,眼睫轻轻颤了颤。
这踏马,怪省钱的。
可自己也好歹是楚湘王府的世子,便这么去吃也有点尴尬。
此时此刻,她如果自己不象征性的说几句,可能会被别人误会她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于是,她轻咳了一声,“不如,本世子做东吧?”
沈南箫意外的挑了挑眉眼?
她竟愿意与这些不熟悉的人一道吃饭?
随着殷鹿竹一句话落下,争着做东的几位大臣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相互看了看,他们突然行了一礼。
“如此,臣等便不推辞了,多谢世子宴请。”
“……”闻言,殷鹿竹荡漾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