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成日了叫冤的人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生怕下一个被剥皮的就会是自己。
明明是三伏天的天气,众人身上却像是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冷的入骨入髓。
姬砚沉将剥好的皮呈到了殷鹿竹跟前,“可满意了?”
她点了点头,红唇勾起一抹俏丽的弧度。
她望着姬砚沉,由衷的赞叹,“姬砚沉,你真厉害!现在我相信你的名不是花钱买的了。”
姬砚沉:“……”
“对了。”殷鹿竹上前几步,她手中匕首轻轻挑起白言辞的下颌。
瞧着眼前这张有些好看的脸,她面上划过一抹惋惜。
“他的脸挺好看的,待会敲了骨头怕是不能活了,怪可惜的!”
闻言,姬砚沉面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他有些不耐的看着殷鹿竹,脸上嫣红的鲜血衬得他此刻的神情有些清艳。
“你要让我替他将皮续上?”
姬砚沉整个人都在暴躁的边缘。
然而,却见殷鹿竹摇了摇头,“他活不成了,侯爷身为父亲会难受的。”
“姬砚沉,将他的脸皮完整的剥下来,镶入画中,送给侯爷,告诉他,这是我一番心意。”
姬砚沉:“……”
从前,他到底怎么会认为这殷鹿竹只是单纯的顽劣而已,并无危险。
如今看来,这人,真是狠得很啊。
白言辞满脸薄汗,细碎的呻吟若隐若现的传来。
他似乎是想要求饶,唇瓣开开合合,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殷鹿竹也索性像是没看到那般。
姬砚沉没有质疑,果决的将他的整张面皮剥下,手段利落又干脆,像是早已经做了千百遍那般。
末了,殷鹿竹道:“他的骨头很适合做成一把剑,毕竟,人贱嘛。”
姬砚沉抿了抿唇瓣,心情有些复杂。
可他却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他看着眼前鲜血淋漓到有些恶心的白言辞,“需要哪跟骨头?”
“脊椎骨。”
殷鹿竹答的干脆又利落,当真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偏偏,那语气很是轻快,像是在说一句平凡不过的话。
地牢内剧烈的吼叫再次响起,惊得人噤若寒蝉。
片刻之后,姬砚沉道:“他还有一口气在。”
“救活他。”
殷鹿竹神色焦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君上说了,关上一夜便要放人的,可不准杀人!我作为刑部右侍郎,可不敢知法犯法。”
众人:“……”
殷鹿竹望着架子上的白言辞,低声喃喃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白公子必须得活着,姬砚沉,你将他治好便送回荣国侯府吧。”
姬砚沉:“……”
长桉默默的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整个人站的笔直。
脊椎骨抽走,这白言辞就算是活着,人也是废了。
没了皮,脊椎骨也没了,倘若活下来,那接下来的每一天,才是真正的折磨。
世子,真是太可怕了。
姬砚沉黑着一张脸,从药箱里拿出草药,安静的给白言辞止血疗伤。
后者则是很疲惫的叹息一声,“我先回府了,困了。”
姬砚沉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他轻轻垂下眼睫。
这个人,他是要亲手逼得荣国候杀掉白言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