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捏着车辇扶手的手猛地一紧,“是白言辞伤得你?”
还不等殷鹿竹说话,殷景朝便冷哼一声,“哼!好个白金垣,好个荣国候,竟教子无方,伤我鹿竹!”
说着,他将一块令牌递给殷屏,“调一万驭冥军围了荣国候府,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便让他荣国候尝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
“……”
殷鹿竹怔怔的看着殷景朝,一时忘了反应。
瞧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愤怒,她忽然鼻头一酸,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有些酸涩,有些苦楚,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殷屏看了一眼殷鹿竹,丝毫没有怀疑殷景朝话里的真实性。
他接过令牌,“是,王爷!”
就在殷屏转身之时,殷鹿竹叫住了他,“不是白金垣。”
殷屏脚步微顿。
殷景朝眨了眨眼睛,“不是他,那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放眼整个殷都,也就这白金垣跟你不对付,处处找你麻烦。”
“是沈南箫。”
殷景朝:“……”
抿了抿唇瓣,殷景朝默默的看她一眼,“伤口还疼么?”
“疼。”
殷景朝一噎,“那让姬公子给你多吃点药。”
“父亲不是要替我讨回公道么?”
“咳!”殷景朝轻咳一声,“为父看你也还算精神,想来也是无甚大碍,忍忍就没事了,为父还有事,便先走了。”
殷鹿竹:“……”
姬砚沉将一瓶药放到了桌上,临走前他瞥了一眼殷鹿竹,“听说你要与那白金垣单挑?”
“嗯。”
姬砚沉复杂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提着药箱走出了奉安殿。
……
有的时候,消息便是传得这么快,短短几个时辰,殷鹿竹要与白金垣单挑的消息便传的人尽皆知。
顾庭芳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与沈南箫博弈。
他执着手中黑子,唇角荡出一抹笑容,“相国以为,谁能赢?”
沈南箫落下白子,想也不想便道:“白金垣乃上届武状元,殷鹿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执着黑子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那日林间遭遇刺杀,这殷鹿竹……似乎是会武功的。
“你的意思是,白金垣赢?”
闻言,沈南箫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殷鹿竹能赢。”
“为什么?”
“因为她卑鄙。”
顾庭芳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孤深以为然。”
……
夜晚的凉风习习的吹着,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溪水里映照着天际的明月,将这夜晚点缀的有些如梦。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白言辞双眼阴鸷地盯着前方。
殷鹿竹果然来了,殷景朝在朝中时常与父亲作对,今夜,他便让他唯一的儿子有来无回!
正当白言辞握着剑蠢蠢欲动的时候,无数侍卫将他与白卫围得水泄不通。
瞧着这阵仗,白言辞脸上呈现出了一瞬间的懵逼。
驭冥军?
他抬眸看去,只见殷鹿竹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两个走狗,青萝和长桉。
“殷鹿竹,你做什么?”
殷鹿竹上前几步,底下的人立即搬来椅子,她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悠然落座,而后,轻蔑地扫了一眼白言辞。
云淡风轻道:“不是你约本世子单挑的么?”
瞧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白言辞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你他妈把这叫做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