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桉:“……”
一段时间不见,世子的脾气是越发的暴躁了。
莫不是来月事了?
狐疑的看了一眼殷鹿竹,他默默的道:“那属下便先退下了,在外三个月,属下都饿瘦了。”
瞧着他确实有些虚弱的样子,殷鹿竹指了指旁边的水果,“这个给你。”
长桉眼睛一亮,连忙端起便往外走去。
殷鹿竹:“……”
“呵呵。”青萝尴尬的笑了一声,“世子,长桉是您儿时捡回来的,那时候世子还很善良,当时他差点被人打死,您见他是个孤儿,又有伤在身,便带回了府中。”
“当时只待了一个月世子嫌他长得丑,便将人赶出去了,说是让他去找草药治病。”
“奴婢还以为,他这一走便不会回来了呢。”
谁知,竟又巴巴的回了楚湘王府,老王爷得知,便做主留下了他。
长桉长得不尽如人意,虽然世子救了他,却不是很待见。
这些年来,也是非打即骂的,偏偏这人一根筋,说世子救了他,便是他的再生父母。
默默的听着青萝的话,殷鹿竹不语,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总觉得,楚湘王府里,谁也不可信。
她身负傅家家仇,能倚靠的,除了这个身份,便再无其他。
沈南箫权倾朝野,与顾庭芳从小一起长大,很得他的信任,除非是谋逆大罪,否则,谁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殷鹿竹轻轻的垂下眼眸。
想到从前自己如其他闺阁女子一般还偷偷的暗恋过沈南箫,她便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
真是眼瞎得很!
……
翌日,殷鹿竹下了早朝,这才去往了刑部。
她刚刚走进天牢,便听到鞭子落于肌肤上的声音,皮开肉绽。
大牢内,烛火轻轻摇曳着,微弱的光亮无法将这阴冷晦暗的地方彻底照亮。
灯火明灭之间,殷鹿竹一眼便看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
此刻,汗水顺着他的下颚滴落,殷红的鲜血也将他青色的衣袍染得猩红,衣服甚至都镶嵌进了肉里,有几分可怖。
而他却是一声不吭,硬生生将这鞭挞之苦忍了下去。
当那鞭子又要落下之时,殷鹿竹连忙出声制止:“住手!”
狱卒扭头看来,当看到殷鹿竹之时连忙站到了边上,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殷鹿竹来到男人跟前,瞧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眉头轻皱,“解开。”
狱卒没敢迟疑,连忙给玄卿松了绑。
刚一松绑,他便险些栽倒。
殷鹿竹连忙扶住他,询问出声:“玄卿,你还好么?”
闻言,玄卿忽然一怔,清寂的眸子落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殷鹿竹的声音竟一改这些日子的冷漠和疏离。
温和动听得如平静的湖面突落石子,搅起涟漪阵阵。
还有那一声自然又熟悉的玄卿,一如……母妃!
片刻的愣怔之后,玄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躲开了殷鹿竹的搀扶,疏离淡漠,拒人千里。
“让世子失望了,玄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