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瞥了安国公夫人一眼,未有说话,只拿一双眼盯着谢嘉鱼。
谢嘉鱼不自在极了,却又不好起身来。
场面一下子有些凝固。
“母亲,女儿方才在正堂见着了父亲,父亲如何不进来看望祖母。”谢盈一句话打破了凝固,安国公夫人转头看向谢盈,谢盈面上一脸天真,可眼里却透着恶意。
她还当她掩饰得很好,这些心思,只是安国公夫人不屑说破罢了。
一听那安国公也到了,老太君有些恼怒,还是她的盈儿贴心,将这事告诉了她。
这老太君阖府里就怕两个人,一个是去世的老安国公,一个便是尚在的安国公了。
因着安国公几乎不踏足她这鸿禧院,是故她才这般胆大,现下一听这安国公来了,老太君心中便再也没有装病的心思了。
“盈儿,这……你这父亲不太方便出入里间。”安国公夫人还未来得及回复,这老太君就先开口了,这安国公来的也太悄无声息了,她还未来得及使人将那些摆设撤下去。
这下子,可算遭了。
“母亲这是哪里话,您病了,我身为人子,怎会不来看望。”
安国公信步走进来,看着拔步床上看上去面色红润的老太君,心中更多的反而是一中厌恶。
他方才在正堂好生审问了这鸿禧院的下人,老太君那种种做派,他简直听着都觉着心寒。
这人要不是他的亲娘,他都得将她丢出府去。
这过得比皇宫内的娘娘还要奢靡,这要是有人上了折子,一句藐视皇恩就足够安国公府吃上一壶了。
安国公本还欲多说什么,望琴就带着王大夫就进来了,王大夫上前来,谢嘉鱼便趁机起身。
这王大夫似模像样的把了一会儿脉,说道,“老太君这是不耐夏啊,只要日常饮食上清淡着点,待老夫再开几副药,吃上几日便好了。”
安国公夫人听闻,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打赏了这王大夫后,温和道,“既然如此,我便吩咐厨上的人弄些清淡点的膳食。”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老太君现下如何不明白,她这是反被将了一军啊。
这老太君生平最喜肉食和那重口之物,这饮食清淡,可不是要了老命了吗?偏偏这话,她还说不出口,于是心中便恼怒了那出主意的张嬷嬷。
一行人行了礼,预备着退下了,安国公开口道,“我瞧着母亲这里的布置与父亲尚在时,大大的不同了,方才,我似乎还瞧见了夫人的嫁妆了。”说罢也未有看老太君一眼,便转身拂袖离去了。
这老太君还未缓过神来,安国公夫人笑意盈盈的接着说道,“儿媳瞧着母亲的确需要人好生祈福才是,母亲素日疼爱盈儿,便让盈儿去为祖母祈祈福吧。”
“盈儿觉着可好。”安国公夫人直直看着谢盈,谢盈有些被吓着了,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
“盈儿,自是愿意的。”
“那便从今日开始吧。”安国公夫人露出一个微笑,随后施施然的走了,反倒是谢琪担忧的看了谢盈一眼。
安国公夫人带着谢嘉鱼出了正堂,将满院子跪着的下人皆叫了起。这时,天色有些暗了,可能是要出了这鸿禧院了,谢嘉鱼心上松快多了。
这一松快,便不由的四顾了一下,却发现这院子意外的干净。
不但干净,且草木葱茏的紧。而其中又以假山流水附近的草木最为葱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嘉鱼觉着她似乎看见那草丛中有个以发掩面的人,她又回过头看,似乎又没有了。
谢嘉鱼有些毛骨悚然,再一看这满院子的奇花异草,似乎都不那么对劲了。
☆、第14章十三黑影后续(改错字)
自从那日在鸿禧院见了那似乎莫须有的影子,谢嘉鱼就仿佛觉着自个儿脑子里时不时有女人在哭诉。
特别是夜里夜深之时,那哭诉声响仿佛越发的凄厉明显。
谢嘉鱼虽能见鬼,又经历了重生这等奇异之事,却尚未经历过这等异事。
她有心想着再去那鸿禧院看看,吉祥却拦着不让。
“五娘子,这夫人说了,老太君啊,需要静养,故而不让人随便进那鸿禧院打扰她,只有那四娘子得以在小佛堂为老太君祈福。”
谢嘉鱼进不去那鸿禧院,探查一事便是想也别想了,几日来的确是被那声音折磨得不算轻。
不止她,还有人亦是被折磨得日日不舒坦。
那老太君这几年过惯了山珍海味,凤髓龙肝的生活,这乍一回到从前的日子,她是怎么也不习惯,再看着这雪洞似的屋子,心里那是怎么也舒坦不了了。
这熬着几日,那可真是没病也得熬出病了来。
这要说怎么老太君最是怕那安国公呢,盖因他与老安国公的脾性那真真是像极了。面上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宛如那翩翩公子,可心里那是极其果断的,尾大不掉,那就一刀砍了。
他亲自带着人来抄了老太君的鸿禧院,而这老太君除了嚷嚷不孝之外,那是什么也做不得的。
这老太君出身小门小户的,听说当年极得那老国公的喜爱,这才得以进了门。
可是这些年来,国公府上奴才更迭,往日见证那段时光的下人们老的老、死的死、散的散,最后留给大家的印象便是老国公爷实则不喜这位老太君。
这位老太君也不像传言中那般有本事,整个后院被管得乱做一团,得亏了老安国公没有小妾姨娘,不然就这老太君只晓得喊打喊杀的本事,否则那可真是悬。
关于这老安国公和老太君的关系,安国公则知晓得更详细一点,在他成亲之前,这位老公国爷便遣人送来了一大堆奇珍异宝。
其中古董字画亦有,奇花异草亦有,小儿衣衫亦有,舶来珍品亦有。
这里有些东西,很明显是老太君的。
安国公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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