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祸。
“你…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闺女…”还没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庾裘用尽全身力气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伸手穿过铁栏,而后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李太医看到这里便知道今日自己必死,不然自己的闺女怕是…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掰开庾裘那满是鲜血的手将那颗沾满鲜血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庾裘看到李太医吃下了药丸,笑着喃喃道:“虽然…还有一个没死…死,庾裘…庾裘却是没有辜负大人的期望,大人…”说罢便脑袋一歪眼睛睁的老大,口吐黑血死在了这铁栏外。
李太医看到这庾裘死后,却是满脸的得意,他起身一脚踢向庾裘的尸首,而后还是不解气又踢了一脚。
解气归解气,可自己也吃了这毒药,恐怕今日真的难逃一死。忽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脱下鞋子,一整鼓捣后终于在鞋里抠出一颗被踩扁的药丸。
李太医也顾不得那药丸是被脚踩过的,一口便吞了下去。这李太医行医多年,干呕了好一会后,自然是感觉到了此药的威力。
高兴之余,又看到铁栏外被毒死的庾裘,他又心灰意冷下来。如果自己没死,那丞相会放过自己的闺女吗?可是自己还不能死,死了就救不了闺女了,只有活着出去才能报仇。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睡着的疯子又看向一旁这大牢给犯人准备的馒头,计上心头。
“希望这毒血也管用,否则就麻烦了。”李太医将馒头沾满黑血后拿到了疯子面前将此人叫醒后便把这黑血馒头递了过去。
“吃,快吃。这是好吃的馒头,给你的。”
疯子看着手中黑红色的馒头,咧着嘴对李太医笑了笑,一口便咬了下去。这疯子平日里便很少有人送食,饿了也只能吃茅草,此番馒头在手,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干干净净。
李太医怕一个馒头不管用,又拿起一个沾满黑血递了过去,看到一旁还有酒,也端起酒壶对准庾裘的嘴将其嘴里的黑血灌入了酒壶之中。
“嘿,兄弟,别急。我这里还有一个,来喝酒,别噎着。”
看着大口馒头,大口喝酒的疯子,李太医忍不住笑了出来。
“兄弟,你看我这衣服怎么样?”
“好看,真好看,和我老爹穿的一模一样。”
“你老爹是谁?”
“我老爹死了。”
“我把衣服给你穿好不好?”
“那你没有衣服穿了,不好不好,你给阿巴吃的,你是好人。”
在李太医软磨硬泡之后,阿巴还是穿上了李太医的官袍,又将头发编了起来,将帽子给阿巴戴上。看着眼前假冒的自己,李太医还是觉得有点瑕疵,他又将阿巴的头发散开,挡住了阿巴脏兮兮的脸庞。
看到这里,李太医终于满意了阿巴现在的样子。他吩咐阿巴躺倒自己原来的地方,自己则是躺到了阿巴呆的角落里。
不出一会,阿巴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口口鲜血吐到了身下的茅草上,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着,紧接着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阿巴肚子疼,阿巴肚子好疼,救救阿巴,救…”猝不及防的一口黑血便向着李太医喷来,李太医赶忙躲开,离得远远的。
“好狠的毒药,此毒恐怕是先从五脏六腑而入,接着通过奇经八脉最终进入心脏,着实可怕啊。”
感叹之余,阿巴便已经断气了,李太医赶紧过去在其脖颈上一摸,然后一下跳开来。
“死了,真的死了。”
“什么死了,谁死了?”上盛嗣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不一会就来到了铁牢外。
“阿巴阿巴,他死了,嘿嘿嘿,他死了。”李太医披散着头发,一边蹦跳一边笑着说。
看着铁牢内死去的“李太医”,上盛嗣一脸的惋惜。“可惜没有问出什么来,不过事情恐怕已经水落石出了。”说罢就要求小吏打开牢门进去查看。
李太医看到上盛嗣要进来,唯恐事情败露的他一下冲向众人,对着那开门之人就要咬去。
“砰—”
只听一声碰撞之声,那开门之人便被吓的向后退去,而李太医装成的“疯子”则是一下撞到铁栏上,整个人被撞的向后摔去,一连摔了四五个跟头。
“你这死疯子,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就要打开牢门,而李太医看到那人又要开门便又连爬带滚的跑了过去,那人一看又是吓的向后退去。
“走吧,李太医已经死了,现在的目标是丞相府。”说罢便要离去,走之前看了一眼那疯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李太医看到上盛嗣看过来也是一慌,忽而脑袋一转,一把抓起地上的茅草就往嘴里送去。
看到这里,上盛嗣无疑有他,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小吏说道:“每日三餐给此人照要求来,疯子也是人,别让有心人说我们大理寺不给犯人饭吃。还有,等那疯子睡着后派人把李太医的尸首带出来。”
“是,是,上大人您吩咐的对,小的一定照办。”
看着远去的上盛嗣一行人,李太医知道,自己活了下来,可这才过了第一关,这第二关才是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