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奇怪地问,“不热?”这里暖气足到穿一件t恤都不会冷,她还是裹得严严实实。
宁檬意识到问题,只好坦荡地把该脱的都脱下来,全部放在一边。
“脸有点红。”
何辞说这话时,服务员正好过来,把餐端到桌上,他弯腰的时候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宁檬急忙忙抬手捂住脸试了试,又挺烫了。
她埋头吃饭,没胃口嗓子也疼,使劲咽。
宁檬勉强咽了两口,只两口,旁边就坐过来一个人。下一秒,何辞抬臂特别自然地握住她刚舀了一勺饭的手问,“不好吃?”同时,他就这样将勺子拉过来,想递到自己嘴巴里。
“你,你干嘛?”宁檬快速扫一眼四周,小声问。
何辞不动了。
宁檬耳膜里呼啦一声,看他一边的嘴角虽然还戏谑地抬着,可她就是知道,这人有情绪了。
他这只手还没松开,另一只手已经更快地覆在了她额头上,半秒钟,“在发烧?”何辞又在她脸颊、脖颈分别试了试温度。
都这么烫,没错了。
他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有点急,手上更是应景地在前一刻就拿起了她的围巾、手套想给她套上。
“我吃药了。”宁檬躲着兜头圈过来的围巾,伸出手发誓,“我真吃药了,特别多,而且还看了医生。”怕他不信,态度格外诚恳,眼睛一眨不眨追着他。
有点沮丧,还是知道了。
何辞随意嗯了声,眼皮抬起来正经地扫了她一眼算作再次回应,“别吃这个,先回去给你弄点别的吃。”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何辞你浪费呀。”
宁檬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逗他。可他忽然手一松,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又指向她所有脱下来的东西,“自己先穿。”
“……哦。”
宁檬听从指示,晕晕乎乎拿起来,一件一件往身上招呼,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可瞬间,她清醒了一半。
何辞就这么草草几口,速度又不失风度地将面前的饭吃了个大概,包括她那份,前后也就5分钟。实验室里就这样?宁檬记得周迹评价过,他说,师兄吃饭——大气。
快,好看,可就是看着好心酸。
这世上,努力的不少,却鲜少有人内心强大到混蛋。经历过嫉妒、指责、孤独,沉淀下来,他知道理想在哪儿,所以潇洒肆意,所以荣耀睥睨。
宁檬安静。没关系,现在,我在了……
“多多,走了。”何辞拎起自己的羽绒服换到左手,用右手去牵她。
她怏怏地按一按鼻子,没抬头,拉住他,轻声说:“你先……喝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娇美眉,心境打开清风自来的营养液,好多!
前天来了个宝贝,说是朋友介绍,有点好奇谁介绍的啊,好几个介绍的了~
☆、男友力
回到宁檬的公寓楼下,何辞叫她先上去睡觉,他一会儿把吃的送过来。宁檬真挺难受,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喃喃:“麻烦,别做了。”
何辞扣着她的腰,手从她的围巾里伸进去试了试温度,没跟她计较。让她靠了半分钟又伸手拿过来她的手机,按亮,拇指边划着边问,“都什么药?”
宁檬回忆着报了一大堆。
“知道了,先上去。”何辞把手机重新放回她羽绒服口袋,放开她。
“别麻烦了啊,我才不会下来。”宁檬一步三回头,边走边威胁他,声音一点力度都没有。
何辞无所谓,目光搁楼梯上,示意她看路。
直到她拐上2楼看不见,何辞这才转身,一面走,一面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信息,手指按得很连贯。适才扫了眼宁檬的通讯录,顺便记下了白芒的电话。
那头很快回复过来。
何辞先是讲了几句感谢,想想挺别扭,毕竟很少用这种客气的语气说话。他一次性表达完自己的目的,麻烦她45分钟后下来取东西,还顺便要走了宁檬的论文课题。
达成一致后,白芒说:我还是得先告诉她一声。
他回:可以,无所谓。
恰好,生物研究所朋友那边的邮件回了过来,何辞点开。里面是对他发过去各种药名的详细介绍、适用病症、疗效以及用量。
洋洋洒洒一大篇,跟论文似的。何辞一手抄着口袋,边走边仔细看到最后一个字,那边还在末尾附加了一句调侃:从用药上看,这就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发烧感冒,几天就好,小题大做。
何辞回:乐意。
然后他给师娘打电话,说想借书,报了宁檬论文的课题。leon教授的老婆在那头夸张地诧异,“我的老公怎么能让你们写这个?他要让科学家去当商人么?我的天!”
何辞继续简单回:“不是,就想看看。”
师娘表示,“你很忙。”
他说:“还可以。”
最后,师娘无奈告诉他,书很厚超级厚,她不管送。
何辞笑回:“没关系,您放着,我晚上去拿。”
处理完这些,他把手机搁回口袋,正好走到自己公寓下边,于是上去做点吃的。粥熬上,何辞检查冰箱里的食材,发现蔬菜真少,只有油菜跟蘑菇。英国多暗黑料理,本来就没什么绿色青菜,他随手拿出来,冰箱门反手一撞,就走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