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
她哦了一声,问,“你邀请了多少人?”
“财政上的、商场上的、再加上学校里的师生,目前来说,大概有五十来个人。”
“那么多人,晚会在哪里举行啊?”
“在柏林附近的小城市wkurhaus(拉特诺疗养院),容纳几百个人是没有问题。”
“哦。”顾娅想了想,又问,“去多久?”
“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来。”
“怎么去?”
“我会替你们包一辆巴士。”
“那住哪里呢。”
“我会安排。”他停顿了下,道,“你只要告诉我,去还是不去。”
听上去很热闹,反正闲在家里也没事,倒是可以去看看。说到文化交流,顾娅突然想到了尤里安,便问,“我可以带朋友去么?”
“谁?”
“我邻居,你也见到过的。”
“那两个德国保镖?”
看起来他记性不错,居然还记着,她忙点头,“是啊。就是他,可以带他去体验一下中国文化吗?”
谁知,滕洲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不可以。”
顾娅没想到他说不的语气这么决绝,竟然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问,“为什么啊?”
他喝酒,不理她,也不回答。
她发现,只要不是顺着他意的事,他就保持缄默,在微信上也是这样。
“滕先生,你……”顾娅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想问他,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滕洲看了她一眼,道,“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这可是你说的,于是顾娅把心一横,壮起胆子,直接把心里想的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他眼底闪过惊讶,不过也是飞快地一闪即逝,不答反问,“你没照镜子么?”
“照了啊。”听出他语气中讽刺,她不甘示弱地顶回去,“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错。”
他又是一声呵呵冷笑,“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喜欢你?”
切。这人真讨厌,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这样嘲讽人家,有意思么?
顾娅皱皱眉,用他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不喜欢就好,我还真怕你喜欢我!”
没共同语言,也没巴结他的*,顾娅在那边撑着下巴四处张望。幸好,酒吧里金发蓝眼的帅锅美女很多,且个个养眼,看都看不过来。
不远处的一桌年轻人,男男女女一大群人,都是二十上下的年龄,青春靓丽有活力。几个小帅锅在那里闹腾,一个单手扔樱桃,一个用嘴接樱桃,居然还真是一来一个准,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动作实在太好笑,顾娅捂着嘴,屏住笑。
那接樱桃的男生看见顾娅在看自己,便向她眨了下眼睛,结果一开小差,樱桃咚的一声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见状,顾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逗比德国人,哈哈哈,真是*青年欢乐多!
她的笑声惊动了滕洲,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很快,他也见到了那群搞怪的年轻人。不过,他年纪大,再加上本来性子就内敛深沉,所以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完全戳不到他的笑点,不但戳不到,反还觉得他们的行为太low,简直眼瞎。
顾娅闲着蛋疼,视线兜转一圈后,又回到了那几个年轻人身上。
这时,那个接樱桃的小帅锅突然不玩了,向顾娅这边走来,咳咳,确切的说,是向吧台走来。他给自己点了一杯啤酒,来这的人基本都喝啤酒,一方面爽口,一方面便宜,就只有滕洲这种霸气侧漏的惯例装逼犯,在酒吧里喝几百一瓶的威士忌……
小帅锅目光一转,望向顾娅,说了一声哈罗。
顾娅也说了一声嗨,然后伸出拇指道,“真功夫,厉害。”
小帅锅哈哈地笑了起来,见她面前没有饮料,便道,“请你喝一杯,啤酒?”
顾娅还没来得及说话,滕洲就在那里用中文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她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哎呦,这人是专业唱反调的么?她不想来的时候,死活把她叫来;来了后,又不说话,把她晾一边;她好不容易自己找到点乐子,又来泼凉水。
滕洲才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在气氛最嗨的时候,站起来离席。他掏出皮夹,扔了一张五百欧元的大钞给酒保,用硬邦邦的语气,对那小男生道,“走开,剩下的钱就请你们喝酒。”
顾娅和那小帅锅,外加那个酒保,一下子就傻了,他这是喝多了呢还是喝多了呢还是喝多了?
扔钱的动作真心壕,可顾娅怎么却觉得有点丢人?这位大哥是韩剧看多了,想自己亲身演绎一把吧?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顾娅赶紧从酒保手中抢回那五百欧,道,“他喝多了,你们别当真。我们应该付多少钱?”
酒吧一愣一愣的,还没想明白前因后果,估计在干这行的日子里都没遇到过这种奇葩事。跑去收银台,打了张单子出来,递给她道,“一共175欧。”
欧洲流行要给小费,顾娅想了想,忍痛道,“180。”
对她来说,5欧元小费已经够多了。
酒保找回320,顾娅还给滕洲,没想到他数都没数,就从中抽出一张零头20欧,扔给酒保。
见顾娅一脸惊讶,他不以为然地道,“你给少了。”
25欧的小费!顾娅嘴里不说,心里直哼哼,你嫌钱多,可以给我,一个星期的开销。
这个小插曲,自然把那个来搭讪的小帅锅晾在了一边,谁也没再留意他。
顾娅本想自己走回去,反正路也不远,谁知,滕洲挡住她的路,冷冰冰地说了句,“要是不怕明天多一桩强.奸.案的话,你尽管走。”
各种外来人口、红灯区、贩毒的、无业游民,让法兰克福成为全德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她本来不害怕,但被他这么一说,居然还真有点畏惧了。
滕洲喝了酒,车子也不能开了,只能喊出租,先绕道把顾娅送回家,然后再去吕肯斯海姆他的住处。
在出租车上,两人都坐在后座,却彼此沉默。
顾娅转头望向玻璃窗,正发呆,滕洲突然问道,“你经常和陌生人搭讪,就像刚才那样随便?”
随便?只不过和小帅锅说了一句话而已,这就叫随便?顾娅不喜欢他的语气,如果他是担心她会上当受骗,那她接受并感激;如果他只是要冷嘲热讽,那就no,thanks!
她本来就是个叛逆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不爽,把头一扬,顺着他的话锋,道,“是啊nightstand,我就是一个坏女孩。可是,我乐意我喜欢,谁管得着。”
“onenightstand?”他戏谑地扬起嘴角,“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勾引我。”
我……呸!
这人还能再自恋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