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钓翁”喻原,又是一瞪眼,道:
“蠢驴,要走就走在前面,‘尾随’是窝囊!”
转脸向祥空禅师-笑,又道:
“大和尚,前面破‘九涧十八湾’阵式,是你的事这些刀尖让咱老渔翁鱼杆一试!”
喻原把丈二鱼杆,握在手中“呼呼”破风锐响声,这根软荡荡的钓鱼杆,朝地上刀尖挥去
跟着一‘阵“唰唰唰”声起,鱼杆扫上凸出地面的刀尖,犹如秋风扫叶,闪闪金光,漫天飞起。
“南海钓翁”喻原,走在前面,边走边扫鱼杆落处,刀尖尽折,在“刀尖梅花桩”上,辟出一条两尺来宽的平坦通道。
祥空禅师看到“南海钓翁”喻原施展这-手,不由暗暗佩服
此一手,内家功力需抵达炉火纯青之境,以本身内家之力,贯注在鱼杆上,才能有这等威猛的劲道。
喻原走在前面,衔尾祥空禅师,和袁非两人,通过此“刀尖梅花桩”阵式。
祥空禅师道:
“从杨少侠带来的那份秘图上看来,‘刀尖梅花桩’和‘九涧十八湾’都在‘玉甸宫’左侧此去不远,就是‘九涧十八湾’”
喻原一笑,道:
“咱老渔翁‘河图洛书’-窍不通,大和尚,前面要看你的啦!”
老禅师笑道:
“喻道友,彼此彼此您若问到老衲,‘钓鱼’之乐何在,老衲也回不出其所以然”
谈着时,兜过一处山环,来到一座山腰处,从山腰纵目看去“玉甸宫”巍峨建筑遥遥在望
下面是一片深壑幽谷,溪涧直横交岔,羊肠小径错落宛如蛛网布结。
祥空禅师朝山腰下-指,道:
“不错,下面就是‘九涧十八湾’阵式越过‘九涧十八湾’,再前面就是‘玉甸宫’了”
朝下面山涧交岔,和林木中羊肠小径,凝视了一阵,老禅师又道:
“下面此‘九涧十八湾’,此乃是一幅‘水木相生’的阵式遇涧横路左转,有木隔阻右拐如此左转右拐,我等可以顺利出此‘九涧十八湾’阵式。”
三人下山腰,闯进“九涧十八湾”阵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左转右拐,果然过了此阵,老禅师旋身振腕,一颗“雷火神珠”朝“九涧十八湾”电射而出抬头看去“玉甸宫”扰若恐龙巨兽,蹲伏在那里
“宇内三奇”攀登紫阳峰,奔向“玉甸宫”正对面的“混凝胶魂土”阵式
三人来到两侧峭壁矗立的潭前,”剑中影”莫乙哈哈笑,道:
“祥空老和尚危言耸听,胡扯一通,这分叫是-大片砂地,哪里来的什么‘沙河,泥沙’?”
话落,大步闯前。
后面的“石弥陀”虬云和尚,大声喝止道:
“老三,不能莽闯,此情形并祥空一人所说,杨少侠带来秘图中,也有指出”
“鼓上蚤”孟九道:
“待咱老孟一试,是否是‘沉羽坠絮’的沙河”
就地捡起枯叶一枝。用“摘叶伤人,飞花御敌”的内家功力暗器手法,振肘抡腕打出枯叶
枯叶落水飘浮,乃是无重量之物,但出自孟九之手,却似铁弹,飞镖,电射而出,落向三五丈外的“潭”中央。
枯叶如萍,浮于水面但此枚枯叶落问潭面,却缓缓吞噬而沉。
三人这一发现,饶是玩世不恭风尘侠隐,亦不禁暗暗吸了口冷气。
“鼓上蚤”孟九道:
“这老和尚好没由来,在咱们兄弟三人身上,派下这桩扎手差事!”
虬云一笑,道:
“老二,别吆呼,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好歹把这件事作个交待”
纵目回顾-匝,看到山壁边沿,高有三四丈的石柱数根,半截插入土中
虬云舒展双臂,围上石柱,运用“太乙混元神功”“劲起丹田”一声薄叱:
“起!”
石柱连根拔了起来一个“霸王举鼎”之势,双手托起石柱,宛如长矛一支,疾向潭中抛去。
石柱插入潭底,潭面露出半尺尖端。
虬云哈哈大笑,道:
“老二、老三,这泓沙河阻不了咱们脚程!”
虬云和尚如法泡制,前后抛出三根石柱,依序而立,插入潭底”
转身向两人又道:
“咱们用‘蜻蜒点水’身法,足尖点上石柱露出潭面的-端,可以飞越而过。”
“石弥陀”虬云,想出这-套办法,果然三人飞越而过这沉羽坠絮的“沙河”
举目看去“太极门”总坛“玉甸宫”也已横在眼前。
“玉面菩提”茹真师太,会同“伏波虬龙”申池,和“麟凤双侠”兄妹二人,由“玉甸宫”背面,秘密通道而上。
四人照着昨夜祥空禅师秘图所指的方向,攀登而行沿途浓荫高张,中间一条迂回曲折的山径。
玉面菩提茹真师太“荡魔古叉”执握在手,领先走在前面“伏波虬龙”申池殿后“麟凤双侠”兄妹两人居中。
茹真转脸一瞥,道:
“贤兄妹,丛林小径,敌暗我明,小心注意暗器袭击”
后面“玉麟”邵彬应声道:
“是的,茹真前辈,愚兄妹随时注意!”
殿后的“伏波虬龙”申池,道:
“茹真道友,咱们走了大段路,并未撞见‘太极门’中”
话犹未落,浓林深处,响出一声喝叱:
“打!”
就在这石火电光之际“唰唰唰!唰唰唰!”掠风锐响声起铁疾黎,白虎钉,丧门钉,袖箭,没羽箭,飞蝗石,金钱镖,瓦面镖,各式各样的暗器,冷电蹿舞中,从四面八方打来
四人只要挨上其中一门暗器,非死即伤。
“伏波虬龙”申池,原来使用一柄“虬耳金环刀”这次赶“竹林寺”之约,为了携带方便,换用了一把蛇形古剑
申池见暗器从山径边树林,蓬飞而出,一声冷叱,挥舞手中古剑,舞个风雨不透。
“玉麟”邵彬,身子一矮,一式“玉带围腰”横剑往回一削“叮当”声中,两支纯刚暗器激起两丈多高,弹入山径边树林。
这时“铮铮铮”“叮叮叮”三枚丧门钉,一对金钱镖,分向左右两边,已向“彩凤”邵颖同时袭到
邵颖不慌不忙,左腕轻举,骈伸三指,先把金钱镖接住
在此同一短暂间,右手长剑左右一挥“叮当”声中,三枚丧门钉已打个满天飞舞。
这边玉面菩提茹真,见两块飞蝗石,一枚白虎钉,分向前后夹攻袭来
这位老师太不用手去接,也不用“荡魔古叉”去挡,霍地一个“铁板桥”半身后仰,头部几乎贴地,这两宗分向前后夹攻袭来的暗器“擦肩”交岔而来,堪堪闪过。
零零总总的暗器,满天花雨似的从两边树林打出后,敢情并未把对方伤倒一个,刹那间静止下来。
茹真师太一声叱喝:
“么魔小丑,见不得人”
这个“人”字出口,左臂淄衣宽袖,朝向左边树林-扬“铁袖神功”出手。
“彩凤”邵颖-颗“雷火神珠”振腕一掷,飞进右边树林!
“呼啦啦”“铁袖神功”有排山倒海之威,十来方圆林木,折根断枝,塌了下来!
“轰隆隆”巨响声中,右边树林冒升起一团炙肤的烈火!
“哎哟,我的妈唷”
“走逃命,来人扎手”
匿藏在两边树林,发射暗器的人,哗然嘶吼,纷纷蹿逸而去。
玉面菩提茹真突然想到一件事上,向“伏波虬龙”申池道:
“申道友,如何不见‘太极门’高手露脸,仅是那些不起眼的家伙挡路?”
申池沉思了下,道:
“‘太极门’中显然已知道我等直捣黄龙,可能所有高手都在‘玉甸宫’严阵以待!”
老师太缓缓一点头,道:
“这一来,果然不出祥空大和尚所料”
申池接口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歼灭‘太极门’,就在此时此刻!”
四人从迂回曲折羊肠小径,向山腰“玉甸宫”攀登而上,沿途看到几处碉堡,却是空无一人。
不远处“玉甸宫”已遥遥在望。
茹真抬脸-瞥,道:
“如果一切情况顺利的话,森儿、瑜儿,和冷姑娘三人,先入‘玉甸宫’地层,祥空老和尚所指的地点”
“玉麟”邵彬朝“玉甸宫”方向望了眼,-边走-边道:
“茹真前辈,若是杨兄等三位,已抵达‘玉甸宫’,如何不见‘信号火筒’凌空射起”
邵彬话未中落“玉甸宫”右侧方向“嘶”的-阵破风锐响,凌空袅袅冒起一股青烟。
“彩凤”邵颖目注那股凌空升起的青烟,含笑道:
“茹真前辈,瑜妹妹他们,已越过‘花街柳陌道’‘雷电风火网’,已进向‘玉甸宫’地层”
申池含笑道:
“‘太极门’中这些孽障,该是百密一疏,‘玉甸宫’严阵以待,不会想到纰漏就出在‘玉甸宫’地层”
茹真师太慨然道:
“一子错落,全盘皆输‘太极门’有覆巢之劫,我等该归于豫东项城,那位‘明湖居士’石岱道友的身上”
话犹未落,迎面传来一股“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巨响前面“玉甸宫”瑰丽巍峨房舍的一端,冒起一团熊熊烈火。
就在这时候“玉甸宫”左侧,前端、前后凌空冒升起两道青烟!
邵彬看到凌空冒起两道青烟,站住脚步,道:
“茹真前辈,‘宇内三奇’与祥空老禅师等,已进袭‘玉甸宫’地层”
邵颖接口道:
“咱们将接近‘玉甸宫’,也可以发出‘信号’火筒,让瑜妹妹等他们知道!”
申池一点头,道:
“邵姑娘说得有理”
从袋囊取出一只杯口粗,三四寸长的火筒,拉出火信,燃上火苗“嘶”的尖锐声起,一股青烟袅袅凌空而起。
这时“轰隆隆,轰隆降”巨响,此起彼伏“玉甸宫”紫电闪射,烈火窜舞,已陷入火海!
邵颖突然一声轻“哦”指着“玉甸宫”方向,道:
“茹真前辈,有个老头儿向这边窜奔而来”
茹真师太目注来人,发现对方是谁时,不禁喟然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怜森儿遭毁家灭门之痛,尚不识仇家元凶是何等样人,却偏偏落进贫尼茹真的眼里”
申池接口问道:
“茹真道友,窜奔这边来的老头儿,是准?”
茹真道:
“昔年森儿毁家灭门的元凶,‘寒江七绝’之首‘铁翅神蚊’岳峰”
“铁翅神蚊”岳峰,火窟余生,亡命逃脱已知“玉甸宫”前端,左右“五行阵”遭江南武林所破,潜向背面秘密通道奔来
茹真见岳峰近前,一声冷叱,道:
“岳峰,你可识得贫尼茹真”
岳峰亡命脱身,晕头转向,近得茹真师太跟前,才发现有人阻路一听到“茹真”两字,浑身骇然透出-阵冷汗!
逃脱鬼门关,投入阎王路在此生死一系之间,偏偏会遇到二十多年前的仇家“玉面菩提”茹真。
一声吼叱,岳峰手中“锁骨鞭”朝茹真师太兜面盖顶砸下。
茹真闪身一边“荡魔古叉”唰唰唰三招递出。
“伏波虬龙”申池“麟凤双侠”等三人,已知岳峰来历茹真师太不需要要插手助阵,三人生怕岳峰脱身逃去,已在岳峰身后“品”字形,包抄站下。
岳峰已知自己险境,只有亡命相搏,死中逃生。
茹真师太手中这柄“荡魔古叉”可戈,可戟,亦可作长剑,或判官笔使用
“仙霞门”擒拿,打穴,冠绝天下武林。
茹真师太一声冷叱:
“着!”
“荡魔古叉”扣上致命要穴“铁翅神蚊”岳峰“哇!哇!”吼叫,大口鲜血喷吐出来!
出家人不轻易开杀戒,但森儿毁家灭门元凶,却是例外古叉挥处,岳峰身首异处。
茹真师太拣起岳峰头颅,松开发髻,拴在自己腰带上,轻轻吁了口气,道:
“我们走吧!”
“太极门”总坛付诸烈火,烧成一堆废墟,众人会聚在一起
茹真师太解下岳峰头颅,向杨森道:
“森儿,此是你仇家元凶,‘铁翅神蚊’岳峰之首级,老身替你了断这桩公案,你将此头颅祭拜你父母在天之灵!”
杨森想到恩师之“恩”爹娘之亲,两行泪水簌簌流了下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