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丢的?”
少女目光闪躲,回道:“不清楚,上面有血迹,可能是制服那几个……匪人的时候丢的。”
“你确定不是被人偷了?”
“绝无可能,应该是不小心落在哪里了,如果有人近身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时,那老大夫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银子丢就丢了吧,人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要是命没了,要银子有什么用?”
他们送苗珂来药堂的时候,谎称遇到的是劫匪。
老人继续说道:“听老夫一句劝,莫要再回头去找了。老头子我行医多少年了,能看出来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可打打杀杀是要丢命的。”
“别再想银子的事了,一动不如一静啊!动则吉凶悔吝生。”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李观棋自是应了老人一声,言道不会再回去找了。
他心说,我丢的不是银子……是TM的骨灰盒儿啊!
不过他却是不打算再去找了,能不能找见不说,要是遇上了那个领头的家伙,又是麻烦事。
苗珂现在一点行动能力都没有。
枯骨是在上窑丢的,也算给他送到家了吧……
李观棋已然决定,尽量装作是普通人,不再管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平缓安稳的北上才是正理。
他小声对陈欣悦道:“把三匹马都卖了吧,苗珂现在也骑不了马。”
“明天去买个骡子车,还能拉上她。还有炊具,干粮。嗯,再买两卷被褥吧。”
少女一听要卖她的马儿,脸色苦了下来,不过她也清楚目前的状况,只能点头答应。
李观棋想了想又补充道:“还得买两顶斗笠,再买一些杂物,以后咱们就是赶脚的货郎。”
陈欣悦点头:“我明白。”
“不急,明天再说吧。”
李观棋怕她自己出门再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想了想说道。
“先生,苗珂是磁州人士吗?”
闲下来后,陈欣悦对这个护卫产生了兴趣,此刻发问。
李观棋想了想,回答:“就住在城北,以后别提了,是个苦命人啊。”
少女想起苗珂身上的伤痕,沉默了下来。
内堂,榻上的女孩开始出汗,昏迷中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宛如做了噩梦一般挣扎着。
与此同时,大乾北方,贺兰山下,数万边军安营扎寨之地。
中军帐。
有一英姿飒爽的女将安坐在正上方。
此刻,她身边的暗黑长枪开始变得滚烫,透出原本的赤红色。
女将握住了长枪,细细感受。
“叔叔?”
她自语着,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片刻后,中军帐人满为患。
女将开口。
“传令。”
“都指挥同知张谦领兵三千出南路,监枪右监丞曹俊领兵五千,中路。李总兵率我亲卫,北路缓进。”
“命冯唐部,刘广部分为南北二哨,即刻启程,前推三十里。”
“大军子时开拔。”
“传令。”
“宁州卫,宁州中卫,即刻囤积粮草,昼夜不停。”
众将俯身:“领向王令!”
女将神色肃穆,缓缓道:“这里的事,不必让京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