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对不起的。
或许她一直都在等这一句对不起。
要和她道歉,现在就要说。
他匆忙离开,让司机立刻送他去医院。
他怕晚一步自己就没机会了。
现在的斐明月让他害怕,好像自己随时都会失去她。
傅西楼匆忙赶到医院,一推开斐明月病房的门,就先看到了打开的药箱和用过的纱布。
心底翻涌着滔天的妒火,一路过来心底酝酿着的那些话,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冷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斐明月说道:“发什么呆,能给安轶包扎就不能给我看看?”
他也打了安轶的小腹吧。
只要一想到斐明月低头在安轶的腰腹上缠绷带的画面,他就嫉妒的要发疯。
斐明月心如死灰,早就做好了打算,此时也不忤逆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卷新的绷带给他包扎,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护工。
但是解开他的衬衫以后,发现已经有人给他处理好了。
斐明月放下手里的绷带,冷冷地看着他:“傅总在和我开玩笑吗?想再裹一层做木乃伊?”
傅西楼脸上讪讪的,但是也不甘认输,于是恼羞成怒道:“我是让你拆了重包,你看看唐空青包的是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看着专业的包扎手法,斐明月有点无语。
唐空青可是专业的医生,包的堪称完美。
不过她懒得和他争辩,沉默地解下原来的绷带,一言不发地给他重新包扎。
她不想和他说话,多说一句就心里难受。
傅西楼低垂着目光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感觉到她的疏离,心脏一阵绞痛。
“明月。”
在她包好以后要收手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异常沙哑。
“对不起。”
这句等了那么久的对不起终于出现了,哪怕她已经不需要了,此时听到,斐明月还是鼻尖一酸,滚烫的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眶中落下。
柔软的手心下是男人紧绷炙热的腹肌,像是在提醒她,这句对不起不是她的幻觉。
傅西楼,真的对她道歉了。
可是她已经过了需要道歉的时候。
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冷漠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你指的是哪件事?”
傅西楼用力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眼眶发红地抬头,看着她认真道:“以前所有的事情,包括这次我丢下你去找南瑜,明月,请你原谅我,我没有选择,如果有第二种选择,我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帝都。”
控制不住的那点心酸因为他这句话全没了,斐明月看着喝了不少酒,有点神志不清的好像在做梦的男人,冷笑:“所以就是说,你还是之前的意思,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是不是?”
傅西楼喝多酒,反应比平时要缓慢,听了她的话以后理解片刻,随后不悦道:“你为什么要钻牛角尖,没有如果,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伤害了你,也对你道歉了,你不要再和我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