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过了,那时候她是没有意识的,像一具没有灵魂,只能因为药物作用产生生理反应的尸体一样。”
“这种情况下你让她活着,等她清醒的时候你叫她怎么面对自己的不堪,虽然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但是足够她做出选择了,比如在安乐死的同意书上签字。”
傅西楼收紧双手,一声不吭地就要出去。
唐空青叫住他:“你要去找柳怀川?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他还没审完,毒疤死了。”
傅西楼没回头:“我没想去见他。”
“我去看看明月。”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像是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唐空青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烦的揪头发:“md,再做医生老子非秃了不可。”
-
傅西楼进去的时候,斐明月已经恢复一丝神智了,整个人很可怜地缩在病房的角落,手腕和脚踝上都扣着镣铐。
床在中间,没靠着墙,她不去床上可能是没有安全感。
意识到这点,傅西楼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几乎要窒息的心痛的感觉。
“明月。”
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想去碰她的头发。
但是斐明月反应更快地往后缩,警惕地用一种幼兽般的目光看着他。
哭喊那么久,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一只破败的风箱:“你是验收成果的吗?”
傅西楼呼吸一滞:“什么?”
斐明月看着他笑了,是一个很惨淡凄凉的笑:“这不就是你接近我对我好的目的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我和安轶过不去,但是现在看到我这样,你夙愿达成,很高兴吧?”
“傅西楼,恭喜你,你以后不用忍着恶心在我面前装好人了。”
她的泪水已经流尽了,此刻目光悲怆地看着他,居然生生地从眼眶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不,不止眼眶,还有耳朵。
耳朵也流血了。
傅西楼瞳孔一阵紧缩。
“明月,明月你怎么流血了!医生,医生呢!”
看清是血以后,傅西楼立刻惊惧地站起来,大声叫来医生护士。
凳子还没坐热的唐空青,急匆匆地赶来,看到斐明月的情况以后眼前一黑:“完蛋了,怕什么来什么。”
傅西楼想要把斐明月抱去担架上,但是被斐明月冷漠的目光刺伤,不敢上前半步。
听到唐空青这样说以后火气更是蹭蹭往上冒:“你什么意思,不会说人话吗?”
唐空青一把推开他,自己把斐明月抱去担架床上,让护士把她推去手术室准备手术。
忙完这一切以后他才有空和傅西楼说话:“你可以理解成并发症,七窍流血,这个成语不是凭空而来的。”
“傅西楼,快点申请安乐死吧,她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如果你对她有过一点真心,你就给她一个痛快,不要再折磨她了,她现在······”
傅西楼冷着脸打断他:“我不希望再从一个医生的口中听到‘安乐死’这三个字,她是我的人,我不让她死,阎王来了也带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