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恍然:“你是跟迪奥一块现形的?”
“是呀,多亏了殿下的灵力。”风铃语调轻快,怜爱地抚摸着怀里的风琴,“还有这个,自从沉睡后,我已经好久没碰到它了呢。”
一下子出来两个,这是什么运气……阮桃看看风铃,又望望坐在吧台内的迪奥,内心扶额。
话说,她的房子真的不够用了啊!
“哎,对了!”阮桃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望了望阿莱尼斯身后,又伸长脖子粗略地在舞池里扫了一圈,有些焦急,“宏哥呢?他没有跟着你吗?”
阿莱尼斯默然。对于他来说,除了殿下以外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自然不会特别去留意一只鬼的动向,但接触到阮桃担忧的视线,他又不可能直说自己没管,停了会,才谨慎道:“或许是跟着那个姓卫的人走了吧。”
见阮桃还是担忧,阿莱尼斯出声安慰:“殿下放心,既然无人能看见他,他应该没有大碍。”
阿莱尼斯素来沉稳,语气笃定,有着奇异的安抚作用,阮桃听他这么一讲,也放下心来:“也对,卫玄之可不是普通人。”
见自家殿下心情好些,阿莱尼斯果断转向风铃,淡声道:“你该履行诺言了。”
风铃不由撇撇嘴,她迎着阮桃好奇的目光,边拉开手中的风琴,边抱怨:“我打不过这个人,他就威胁我答应他一个要求,否则便不允许我来见您。”
阿莱尼斯对她明目张胆地打小报告无动于衷。
阮桃也是稍微了解了点阿莱尼斯的性子,见风铃只是抱怨,并未生气,顿时觉得好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风铃低下头,开始用手上的风琴来奏乐。这乐声十分缥缈,仿佛来自亘古虚空,悠扬万分,曲调是阮桃从未听过的,夹杂着一股似乎可以直透人心的魔力,光是这么听着,就觉心神恍惚,混混沌沌地差点就完全沉迷其中。
幸好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内灵力的缘故,这丝感觉稍纵即逝,不过片刻,阮桃就从这奇妙的乐声中挣脱出来。
但舞池里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虽然不能看见这些化妆品,但是奏乐的声音却能听见。而且,音箱的声音虽然大,却不知为何盖不住这轻盈的乐声,待风琴之声盈满整个大厅后,除了阮桃这边站着的几个人,剩余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闭着眼陷入了沉睡。
一瞬间,场内除了自动播放的舞曲,再也听不见任何人声。
“这样可以了吧?”风铃一曲奏毕,重新合上风琴。
阿莱尼斯没理她,只冲着阮桃点头:“这些人方才惊扰了殿下,如今只是略是惩戒,殿下无需忧虑。”
风铃也接口:“没错,安眠曲的作用只会维持一小时,待会他们就会自动醒来啦!”
阮桃:“……”
你们真会玩,她服。
无语了一会,阮桃想了想,正要说不如他们去卫玄之那边看看情况,场上的所有灯光忽然急促一闪,一秒之后,同时熄灭!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然后,大门外边,远远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听着像是强烈撞击引起的爆裂之声,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微微抖动,阮桃立刻伸手抓住阿莱尼斯的衣角来保持平衡。
不是吧,又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论突变
地面上传来的震动一波比一波剧烈,舞池中被催眠的人虽然没被震醒,但身体却都随着地面的晃动而左摇右摆、东倒西歪,有些还顺着惯性砸到前面的人背上,瞬间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带倒了一大片人。
黑暗中,阮桃将抓着阿莱尼斯衣袖的动作改为抱住了他的手臂,即使是这样的震动,他依旧站得极稳,阮桃托了他的福,才没有摔惨。她现在虽然看不见舞池那边的状况,但能听见*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手上一紧,心惊肉跳:“该不会是地震了吧?咱们要不要把人叫醒?”
“不是地震。”阿莱尼斯沉稳的声音自她头顶上响起,他跟阮桃不一样,黑暗并不能阻碍他的视线,但他只往舞池上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全身心放在安抚自家殿下上,“是灵力碰撞引起的震荡。”
“灵力?”阮桃奇怪,“咱们人不都在这儿吗,哪里来的……”
她说到这,顿时停住,想起了另一个人,惊呼:“卫玄之!”
“我不曾跟他交过手,无法准确判断,但不排除这个可能。”阿莱尼斯一只手被阮桃紧紧拽住,他也不动弹,空着的另一只手召出法杖,微微一晃,杖尖上立刻亮起一团光,那团光越长越大,慢慢升至半空,原本漆黑的大厅马上被照亮。
阮桃下意识眯起眼,待适应了这白炽灯般的亮光后,才睁开眼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果然发现舞池里混乱不堪。
“那……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情况吧。”阮桃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虽说卫玄之是挺厉害的,但这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知道他去见那个幕后之人时碰到了什么。
灵力碰撞……这说明,除了卫玄之外,起码还有另外一个人身具灵力。
会是谁?
迟磊她接触过,尽管到现在她还搞不太清楚灵力运作的原理,但直觉告诉她,迟磊就是一普通人,丁点灵力也没有,不可能是他捣的鬼。那会不会是神秘的幕后之人?
阮桃坐不住了:“我们都过去瞧瞧。”
“殿下,您留在此处便可。”阿莱尼斯皱着眉,不甚赞同,“我等前去为您探明情况。”
其实如果不是阮桃担忧,他在危险发生后,就该第一时间保护着她撤离此地,毕竟不管事情怎么紧急,在他看来都没有阮桃一人的安危来得重要。
幻界的王只有一位,他效忠的对象也只有一人,至于其他人,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他没心思、也懒得去管。
这样的想法虽然太过冷漠,但显然,阿莱尼斯并非唯一抱有这种念头的人,在他表示了反对意见后,迪奥也开口附和:“是呢,小公主,那可不是您的工作。若是令您陷入危险之中,便是我们的失职了。”
迪奥依然坐在吧台内斟着酒,仿佛外界的骚乱皆与他无关。他也不喝,只是轻轻摇晃着高脚玻璃杯,望着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折射出迷人的光泽。见阮桃看过来,他唇角勾起,举杯朝她示意,然后才一饮而尽。
末了,将玻璃杯放回吧台上:“年份太浅,还差了几分韵味,可惜。”
“可是……!”阮桃听见这两个男人都不赞同,先是有些不服气,刚要开口抗争,又一波剧烈的震动传来,晃得她头晕眼花,于是立时改口,“好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先去看看。不过记住,如果遇到了危险,千万不要急着动手,你们先回来跟我商量一下,咱们再做决定。”
“放心,殿下。”阿莱尼斯郑重承诺,看上去十分可靠,“胆敢让您受惊,我等定会将罪魁祸首捆了来见您。”
“哎呀,小公主,您不用忧心,您的鼓励便是我等所向披靡的武器,只要您开口,世间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为您取来的呢?”迪奥撑着下巴,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说话就是惯常的咏叹语调,“哪怕镜中花,井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