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开口。
琼姐,你们呢?冉寻没发觉。
我看朋友圈,菡菡都研究生入学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个高中小朋友呢。
还行。沈琼听见蒋菡菡,语气柔和不少,她聪明,进了嘉大,生命科学专业。研一就做了导师助教。
冉寻交叠在腿上的双手蜷缩,动作太细微,以至于不露端倪。
是吗?真不错。习惯性地扬唇。
没人知道,她心中忽然抽跳一下。
经年未曾定时翻转的沙漏骤然倾倒,心口流淌出沙沙声音。
至于究竟哪个词触动了沙漏开关,冉寻根本难以确定。
只觉莫名其妙。
车里有点闷,沈琼瞥了冉寻一眼,把窗玻璃降下。
和我去接菡菡,然后一起吃个饭?她提议。
冉寻颔首,答了声好。
离开华国已经快六年,窗外景色说不陌生也不大可能,她静静托腮望着流逝的街景,随车驶往某个方向。
快到惊蛰时节,暖风乍起,卷着娇嫩淡雅的樱瓣,洋洋洒洒,如一场盛大春雨。
嘉大这里冉寻算熟悉。走进校园,她放任沈琼去接人,独自闲逛。
几个艺术生并肩走过,谈论十五分钟后将要开始的乐理课,还有其他杂事。
看这条热搜,冉寻今天回国!一个女孩捧着手机。
说起来,她还算是我们学姐呢。有人兴奋回应。
冉寻把口罩铁丝按好,与面孔青涩的几个女孩子擦肩而过,没作声,只是笑了一下。
当时没有读完,不过她的履历应该会留下痕迹,也算。
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临近的学院。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迎合记忆,葱郁树丛围拥红木窗小楼,黑瓦白墙,如上世纪的老照片原景。
冉寻记起来,自己从前似乎常在生物学院这里驻足。
为什么来着?
她想了很久才回忆起原因。
好像是等人。
等一个那时对她而言意义特殊的人。
见到了,一整天心情都会变好,见不到,连饭也吃不下,睡前还抑制不住地揣摩猜测,直至失眠。
冉寻笑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恋爱脑,折寿了可不好。
课间,不时有从楼里走出来的白大褂学生,或许是理科生内敛,看见驻足门边的冉寻,羞涩到不敢直视,匆匆离开。
冉寻等了一会,收到沈琼发来的消息,说还得等一节课,叫她逛累了就来生化楼313教室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