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的工作内容吗?”
“算是吧。”顾念因说,“调度之外,还有更多需要跟人打交道的事情。”
像是剥去了自己顾家主人的身份,顾念因叹了一声:“跟人打交道很累的。”
落在林惜肩头的影子微微倾斜,她看到顾念因略塌了下腰肢。
这样的形象让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宴会门口看到的这人,高高在上,众星捧月,所有人都称她杀伐决断,不苟情面,像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怎么会累?”林惜不解的看顾念因,“你也要去猜他们在想什么吗?”
“当然。”顾念因点头,昂起的颈子始终保持着优雅,“有一个项目我到现在也没有看透。”
说着,顾念因就看向了林惜。
聪明人说话不用明牌,代称也一样。
林惜稍微笑了一下,对顾念因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无所不能,早就下定了呢。”
“的确是下定了。”顾念因点头,看向林惜的瞳子里透着坚定,“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这眼神太过直白,像是要剖开林惜的心。
她轻而易举的就感受到了顾念因的炽热,接着问道:“你们商人不都讲究及时止损吗?如果……”
说到这里,林惜顿了一下。
话语沉重,她说的艰难:“如果真的太难推进,你可以放弃的。”
顾念因眼睛一下锐利,直直的望着林惜的眼睛,像是要将她要说的话刻在她的瞳子里:“沉没成本太高,放弃不了。”
而林惜接着对上:“沉没成本不应该参与最终决策。”
这天不是周末,博物馆没有那样大的人流量,隐秘的小径更是罕有人至。
早绿的树叶铺满了绿意,将她们四目相对的瞳子包裹在一片澄澈干净中。
没有冲突,起码从刚才她们的声音里听不出冲突。
可平静却是最凶猛的对峙。
没有蝉鸣在叫,四下里安寂,风中只有她们刚刚你追我赶说下的话。
她要她放弃。
她偏不。
顾念因瞳子里压着火,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林惜看,快被逼得失控。
她是最会计较得的商人,所以在察觉到自己有可能会失去的瞬间,整颗心都在被绞着,搅得她难以呼吸,搅得她干脆放弃温吞,不打哑谜:“林惜,刚刚你跟汪老师聊了什么?”
“那天我陪着念因翻了很久的垃圾桶,终于是在最下面找到了几片蝴蝶翅膀。”
“从那天后,念因几乎每天都会去你家,她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下午,可又什么都不做。”